己亲近之人的现今也只有田甜一个人了。 马氏缩在地上抱着脑袋根本都不敢动。她现在才晓得了自己究竟惹了多大的麻烦。以前她想着,不过是毒杀田老汉,把罪嫁祸给田丫头身上,好让她定了罪,自己又得了银子让耀宗去念书。 现在才猛然发现,自己不过是掉进了这个锦衣公子的陷阱。一石二鸟,既让田丫头身边的公子知道自己能力有限,知晓变通,又一并去除了自己和田老汉这个大麻烦。 只可惜,当初她被银子迷了眼,傻傻地掉入这坑里,被人家卖了还替人数钱。 田甜坐在床上俯视着地上的马氏,看了许久,只问了一句:“后娘,你为何想到要毒杀爹。我爹他待你不薄。” 听到这儿,马氏的脸扭曲抽搐起来:“不薄?田丫头你以为你爹对我有多好?自你爹从你这边得了银子回来,什么时候给我和耀宗给了一毫?全都任着他随意抛撒用完了,到最后连屋里的房契都输了出去,耀宗书念不成了他也不急,每日被债主追到家里竟让我去做皮肉生意来偿债。” 似要把心里的苦水全都倒出来:“说个实话,你还得庆幸早点儿离开这个家,不然你现在指不定在哪个窑子里带着呢。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爹这个人,好吃懒做,当初娶你娘怕是也是看中你外祖的家产,框我嫁进来也不过想捞点儿我的贴己钱,这样的男人要着有何用?不如死了算了,不说别的,最起码还不会给我和耀宗添麻烦,让我和耀宗起码觉得生活还是有奔头的。” 田甜听后,一语不发。 实际上,她不能去否认她后娘说的不对,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自己也清楚。那么些年她被后娘折腾,她爹难道没看到?只不过是不想管,看着外人来了对后娘说两句话,实际的表示一点儿都没有。 这些年来,她对爹的感情也实在是磨完了,说个不好听的话,如今马氏将她爹毒死了,她非但不觉得伤心,倒是觉得还有些解脱。 春十三见她不说话,抬脸:“现在弄清楚了吧,马氏早就存了想杀你父亲的念头,只不过以前还可以忍下来,现在遇见我了,也只是抓住了一个契机,剩下的事,你不用管了,我自会把她交到官府,让他们好好处置。” 马氏听到此话,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最后死鱼一样的眼睛落在田甜身上,扑过去抱着她的小腿,摇道:“田甜,我是有罪,你们再怎么处置我,我都没话说,我只求你一件事,你弟弟现在还小,他和这些事无关,你别把气儿撒在他身上,给他条活路,毕竟他也是你的血亲,难道你忘了,你小时候你弟弟喜欢对着你撒娇,你们一起去摘桑泡儿,后来是我教唆他,让他讨厌你。他本性并不坏的,你行行好,给他条活路,这是田家唯一的男丁了。” 田甜没说话,也没揪开她后娘瘦如枯骨的手。 马氏生怕她不应,直接在地上磕头:“千错万错都是我自己的错,和你弟弟没关系,我不求别的,你们这么有钱,每天只要给他一碗饭吃就行了,把他养成个小子就成了。” 说罢,马氏努力搜索自己这些年和这丫头的感情,可惜她除了辱骂她便是苛责她,一点儿温情都没给过她。 田甜终究是狠不下心亏待一个小孩儿,她最终缓缓说道:“我会托人将他养大,但也仅仅是将他养大,以后他有什么造化有什么福分都是他自己的事。” 马氏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难得流出真心实意的眼泪:“谢谢,谢谢,这样已经足够了,只要你答应,已经足够了。” 刚说完,春十三将她提领出去,哀哭声也渐远了。 田甜精疲力竭地靠在叶知秋身上,闭着眼:“终于结束了,好累。” 叶知秋握住她的手,触在她包扎好的伤口上:“恩。” 田甜又睁开一只眼,看向他:“不对吧,京中的事是不是比这更复杂?” 叶知秋笑笑,很不好意思:“恩。” 田甜彻底不敢闭眼了,直接坐起来:“你同我说说。” 叶知秋想了会儿,慢慢说:“太、长了、我写。” 说罢,去研墨备笔。 “父皇子嗣凋零,只有两子,一个是我,朱厚德,另一个是朱尧舜,赵贵妃之子。 父皇在当年不过是一个生母早逝又没有外家的皇子,在宫里很不起眼,有时连宫里有势力的太监和宫女都能欺负他。大约在圣上十岁左右,宫中给他分配了一个宫女,这便是后来的赵贵妃。 父皇和当时身为宫女的赵贵妃青梅竹马、两人约定白首终生,但命运弄人,皇上最终登上帝位,因为要牵扯前朝势力,将群臣的女儿一个个的抬进宫中。深宫中向来如此,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父皇虽然对赵贵妃不错,但终究爱慕群芳,不能将真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