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毕竟是在睿王府上做客,王爷虽然说了不把您当外人,但您这样拒绝人家也不是为客之道啊。” “哪儿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道不道的?爷今儿心里不舒服,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可以吗?”容昭翻了个白眼,不悦的说道。 “好吧,那奴婢过去跟王爷解释一下总可以吧?”梅若小声说道。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不许去!”容昭越发不高兴。 梅若默默地叹了口气,没敢再多说什么。 看他这个样子,梅若很是担心。因为从小到大容昭都是个跳脱的性子,即便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不过就是一阵儿,通常情况下他很快就会想出办法把对方整得找不到北,而绝非像现在这样把自己闷在屋子里吃不香睡不着,把自己折腾的找不到北。 容昭在蘅院折腾自己,赵沐在修远堂过的也不舒服。 之前一个人的时候觉得清清静静地很好,而且每天有那么多事情要做,难得能够清清静静的看一会儿书。如今倒是翻过来,屋子里安静的似乎可以听见窗前几上那一株水供白梅花瓣儿绽开的声音,而赵沐手里握着一卷书却怎么都读不进去。 烦躁的把书丢到一旁,赵沐从榻上起身,缓缓地走到门口看着廊檐下那一株有些零落的白梅。 “王爷,参汤好了,喝两口吧。”宋嬷嬷端着一个小托盘从廊檐下走过来。 赵沐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托盘上那只白玛瑙盖碗,忍着心里的烦躁端起来胡乱喝了一口又放回去。 宋嬷嬷看着溅到外面的汤水,低声关切的问:“王爷因何事心烦?说出来老奴给您排解排解。”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一碗一碗的补汤喝下去身子总是不见起色,心里着急罢了。”赵沐摆摆手,示意宋嬷嬷无须多问可以退了。 宋嬷嬷看着赵沐,一脸的心疼,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赵沐也懒得理会,便牵了牵身上的披风慢慢的下了台阶往院门口走去。 宋嬷嬷看着赵沐落寞的背影,终于鼓起勇气上前去劝道:“王爷,你若是实在惦念着容世子,那就去蘅院瞧瞧嘛。” 赵沐忽然转身看着宋嬷嬷,反问:“我像是很惦念他的样子吗?” 宋嬷嬷叹了口气,说道:“奴才从小服侍王爷,王爷心里怎么想奴才怎么会不知道呢。容世子吧……人倒是不坏,只是……唉!王爷这般耗着自己,对养息身子也没什么好处,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更好些。” 虽然宋嬷嬷说的吞吞吐吐,甚至有些不知所云,然而赵沐却听明白了。然而听明白的赵沐却更加郁闷,心想难道我的心思就这么明显吗?真的有这么明显吗?为什么连宋嬷嬷都瞧得出来的事情,那家伙却像是块石头呢? 赵沐正郁闷沉默之际,霍云急匆匆的带着一个人进来:“王爷,萧府的程管家到了。” 这位程管家是萧夫人的陪房,平日里专门替萧夫人跑外边的应酬,比如送个礼,送个帖子,品阶低的官宦之家有什么宴请之类的应酬萧夫人不便出席的便由程管家夫妇代去,所以此人乃是萧夫人的嫡系心腹。 “你来,是夫人有什么事情么?”赵沐问。 “回王爷的话,夫人说春宴赏兰花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日子便定在明天,请王爷和容世子尽早过这边府中来。”程管家说着,双数奉上两分紫色泥金隶书请帖。 “这么快?”赵沐意外的问。 程管家笑道:“是呀,因为春宴过后要安排容世子进国子监读书了,夫人说不能耽搁了世子读书的大事儿。” 赵沐了然的点点头,萧夫人的安排有道理,不管怎么说容昭去国子监读书都是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的,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因为这次被他陪绑的还有好几个人呢——为国家戍守边疆的战将可不仅仅是容朔一人。目测今年春天国子监会很热闹。 “王爷没有别的吩咐奴才就先告退了,还有几分请帖需要奴才去送。”程管家说道。 “你且等等,这次舅母都请了谁家?”容昭叫住程管家问。 “有镇南候夫人以及二公子和大姑娘,文华殿大学士顾青顾大人的夫人和二姑娘,谢太傅夫人和他们家孙少爷和两位姑娘,还有礼部左侍郎,右侍郎两位夫人以及两家的公子和姑娘,一共男宾女客共二十多个人。但以往常的习惯,估计各府的夫人都会带着各自家里亲戚家的公子和姑娘来赴宴,毕竟过年的时候咱们府中的宴席少安排了五六场,如今王爷病好了,各府各家前来祝贺一下咱们也不好往外推。” 赵沐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