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那这药?”旁边的护卫听完紫姬的话已然是一身冷汗。 “……喂王爷喝下去吧。”萧正时咬了咬牙,说道。 “是。”护卫答应了一声上前去,一个扶起赵沐,一个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把那晚碧绿的药汁子灌进了赵沐的肚子里。 萧正时根本不忍心看,赵沐是他看着长大的,因为身份的缘故,这个外甥在心里比两个儿子都亲,这会儿明知道那是一碗毒药还要给他喝,这亲娘舅是真心受不了,于是沉沉的叹了口气也出去了。 自此后,萧正时也不过来盯着容昭给赵沐解毒了,只派了自己的大儿子萧珩过来看着,并再三叮嘱,一定要把容昭对睿王用了什么稀奇药材用了多少,除此之外还用了什么方式方法解毒都要一一记下来,宫里的德妃娘娘是要看的! 然而萧珩真的把这些给记录下来交给萧正时之后,萧正时却又不敢转交给德妃,生怕自己的亲妹子看了之后一个想不开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说起德妃娘娘,这几日时时刻刻为儿子的事情悬着心,自然是煎熬无比。 关雎宫是皇宫里最雅致的一处所在,虽然建制规格跟其他皇妃的居所没什么差别,然而里里外外的装饰布置连同种植的花草等却大不相同。连同那些栽种花草的花盆也都是奉皇上之命叫官窑特别烧制的,样式奇特,绘彩也别有风趣。就眼前这个装着单瓣儿水仙的海棠式青花瓷浅口盆上的题词便是当时工匠把陶坯送进宫里来,由德妃娘娘亲自手绘兰草,皇上御笔题写的“兰心蕙质”四个字。 “娘娘,皇后娘娘跟前的赵公公来了。”门口的宫女轻缓的回话打断了德妃的思绪。 “让他进来吧。”德妃深沉如水的目光从水仙花上移开,转身坐正了身子。 一个身着四品内官袍服四十多岁的太监抱着佛尘进门来,朝着德妃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来请德妃娘娘过凤阳宫一趟。” 德妃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沙漏,淡淡的问:“皇后这个时候叫本宫过去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回娘娘,皇后娘娘没说,奴才也不敢随便问。” 德妃知道这赵万康是皇后的心腹,绝不会给自己透漏一点破绽,随点头道:“好吧,你且回去,本宫换身衣裳就过来。” “是,奴才告退。”赵万康躬身一礼,恭敬的退了出去。 德妃的贴身宫女近前来搀扶着她起身,一边小声说道:“皇后娘娘这个时候找娘娘过去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要不要奴婢叫人去悄悄地打听一下?” “不必了。”萧德妃淡然冷笑,一边张开双手让宫女给自己换衣裳,一边说道,“她这个时候找本宫,想必是陛下去冀州行宫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娘娘说的是,不过这事儿跟娘娘您却没有关系呀,是陛下说梦见了太后娘娘陵寝不安所以才去福佑寺上香的。”宫女皱了皱眉头。 “皇后娘娘行事素来周密,如今这般沉不住气,定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打乱了她的阵脚,咱们且过去瞧瞧去又何妨?”萧德妃说着,又微微蹙起眉尖,不悦的说道,“不过这个时候睿王生死攸关,本宫没有那个闲心跟她周旋这些没要紧的事情。” “娘娘说的是。”宫女跪下去替萧德妃整理好了裙褶里的玉蝉压脚下面的流苏,方道,“娘娘,好了。” “走吧。”萧德妃伸手拿过香炉上敷着的帕子凑在鼻尖上轻轻地嗅了嗅,方满意的往外走去。 凤阳宫里,几位娘娘都已经到了,唯独缺萧德妃一人。 见她进来谨嫔等几个位分低的妃嫔便站起身来见礼,萧德妃也想皇后褔身请安。各自礼毕入座,坐在皇后左下手的贤妃便笑道:“怎么德妃妹妹这脸色这么差?刚赵公公回来说你要梳妆更衣得晚到一会儿,可这会儿看来无论多细致的妆容都遮不住妹妹的憔悴之色啊!本宫听说睿王的病越发的重了,这大过年的你说可怎么好呢!” 萧德妃淡淡的看了贤妃一眼并不理会,只对皇后说道:“不知道皇后娘娘把臣妾叫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周皇后叹道:“想必你们还不知道吧?陛下今日说是去福佑寺上香祈福,然而根本没进福佑寺的门,出了皇城便直接去了冀州行宫了!本宫听说之后吓得六神无主,便立刻遣人把几位妹妹请来商议此事。年前张天师便说过龙虎相冲,陛下身为真龙天子在正月十五之前尽量远离属虎的亲人,往小了说,这对属虎的至亲有好处,毕竟真龙天子受上天庇佑,寻常人跟真龙相冲非病即宰,睿王,容氏便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话虽这样说,可张天师的话还有一层意思——即便是真龙天子也需小心保重才好!陛下此举实在太过莽撞!然而,陛下这次出宫是轻装简从,连太监加护卫一共也不过百余人,为了陛下的安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