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我,”他自顾自地说,“你的实力和潜力是我见过最惊人的,你已经上了我们的名单,第一名,你应该感到很荣幸。” 具有潜力冲击六十级的歌修吗?慕君耸了耸肩,“这么说来,我之前不是第一名啊。” “因为你潜力巨大,加上歌修巡演途中十分危险,”春在那边好像没听到她说话一样,“我们决定让一个人全程保护你,他就在你的旁边。” 慕君一怔,抬头环顾一圈,微风吹过她的头发,撩起她的黑色裙摆,天空一碧如洗,蓝得惊人,远处森林如水墨画笔铺开,氤氲着深浅不一的墨绿,灿烂的阳光倾泻在白玉般的广场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就在广场上,一个红衣男子弯腰抚摸银色的狮子,墨如黑漆的发丝垂落腰前,这就像一幅浓墨重彩的风景画,而他是画上最亮眼的风景。 “他是我们之中最强的,实力超过天榜上的所有存在,”春的声音从紧握手心里的玉符传来,那声音钻进她的耳中,却如流沙般滑落,没给她留下半分印象,“有他在,你的安全一定能得到保障的。” “对了,他才是夏。” 难怪,一切都得到解答了,为什么当初邀请她进入花界的“夏”会执掌花界,为什么这个长相神似顾卿的红衣男子会救下自己一点报酬都不要,甚至,每次见到“夏”都穿的是青衫也有了答案,唯一让她感到好奇的是,这个真的夏,为什么长得和顾卿一模一样。 在她的视线中,夏收回白得跟银狮毫无色差的手指,抬身望过来,慕君自诩见过不少美人,也见过他两次,饶是如此,当他衬着蓝天绿树,红衣墨发,抬眼如秋水横空般望过来的时候,她的呼吸当真就那么停了一拍。 这气质,慕君不自觉地想,饶是她见多识广,也没见过类似的人,一举手一投足都风流写意,足以入画。 慕君抬步走近他,越来越近,近到她可以清楚地看清他瞳孔颜色,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般,她说,“原来你是夏。” 他翘起唇角,似笑非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好像默认了一样,“我有东西要给你。” 然后他手指拿着挂在颈间的小巧玲珑螺,露出精致的锁骨,从里面拿出玉符,生疏地加了慕君的通讯号,传来一个文件。 慕君打开投影一看,惊了一下,又觉情理之中。 是王平新片《狐》的剧本,就是全世界征集宣传曲的新片剧本。 “你可以回去看看,”夏远远地望了一眼太阳,似乎在估计时辰,“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他好像对环境特别敏感,见过三次后,慕君敏感地发现,他的武器都是随手可以拿到的,对天网、通讯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不是很适应,好像,好像他一直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里,充满了和现在社会的格格不入,就像她一样。 这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让她有些亲切,又有些警惕,爬上银狮车,她掀开车帘望了眼外面,刚才不知去哪了的车夫冒出来赶车,夏则是左手靠近腹部衣衫,微微弯腰钻进车内,靠在她对面的座椅上,手枕着头,黑发铺在柔软的皮质扶手上,看她。 在这么长时间的注视下,饶是慕君也有些抵不住压力,她调整了一下坐姿,避开他的视线,假装专心致志地查阅剧本,装着装着她当真就被剧本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一部讲述“人妖之恋”的故事,是华国特有的题材,可惜在“建国以后不许成精”的指令下,所产出的类型片越来越少,在慕君的印象里,大概只有一部《青蛇》最为经典,它给人最强烈的印象就是美美美,人美,构图美,音乐美,几乎是古装影片中的最杰出的作品。 而王导这部《狐》,说的也是烂大街的故事,心思懵懂的狐妖遇上正直不经世事的少侠,走上“江湖”,历经风波后互生情意,一次意外后少侠识出狐妖身份,意识到人妖殊途,难成正果,于是挥泪斩情丝,两人痛苦分别,只望各自安好,少侠娶妻生子,狐妖不知所踪,多年后,少侠在弥留之际似乎又看到了狐妖,才明白对她的爱恋萦绕了自己的后半生。 故事虽然老套,但编剧文笔极好,有种大哭大笑、敢爱敢恨的洒脱气质,高兴时肆意欢乐,哀伤时痛彻心扉,而淡淡的忧伤始终贯穿其中,而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