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什么? 聂小七瞧着她呆愣消停的模样,总算满意了,可谁知下一秒,女孩嘴一瘪,鼻尖一红,眼眶里又蓄满泪。 她泪眼汪汪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神就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奶狗,聂小七被看得心堵。 他辨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情绪在作祟,只觉得他此刻很烦,不想让聂双双跟别人亲近,也不想让她哭。 于是他走到她跟前,像捉小狗似的一把提溜起她后领,冲着她恶声恶气,“不准哭!” 女孩红着眼咬紧了下唇,红润的唇瓣都被咬出白色牙印,没哭出声,眼睛里的泪水却越来越多,眼看着就就要兜不住。 “明天。我带你去学校上课。” 矜贵的面子与与生俱来的高傲终于在眼泪面前妥协,聂小七抓着聂双双生硬地承诺。 果然,聂双双眉眼间委屈巴巴的哭意立刻就散了大半,她只眨巴着眼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他,“真的吗?小七哥哥,你不能骗我。” “不骗你。” “那你能不能陪我玩?” “........” 然而这个带聂双双去学校上学的约定,聂小七也没有机会立刻将它兑现。 生活总是出乎意料—— 聂双双的爸爸出事了。 那天晚些时候,聂小七耐着性子从书包里拿出从学校图书角借来的书,给聂双双念了两页《约翰克里斯朵夫》——这就是他所谓的陪她玩——结果聂双双坐在小板凳上听得似懂非懂,没几分钟便走神的玩着爸爸给她编的小兔子,靠在桌沿睡着了。 秋天的夕阳从外头照进屋内,金红金红的铺了一桌,把聂双双脑袋照得毛绒绒的一团。 这本该是十分静谧美好的时刻,可却生生的被一阵杂乱吵嚷的脚步人声破坏。 “双双——!双双——!” “小七!” “快点出来!你爸爸出事了!你奶奶也从田里赶过去了!” 聂双双被杂声惊醒,困倦地揉揉眼睛,“啊?” 一个刚从地里回来还背着锄头的大妈冲她喊,“快去西山那边,你爸爸好像从山坡上掉下去喽!你们快去看看!!” “??” 还没消化过来大妈的话是什么意思,后领子就又被走来的小七抓起,提着她一路快步向外。 当时的聂双双完全没概念,爸爸出事了,是什么意思。 她被聂小七带着跟着一群大人走出院子,穿过斜坡草道,再七绕八拐的在山路与田埂间穿行。 人群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嗡嗡嗡的,有的人面上带着看热闹的兴奋,有的人显出隐忧。 很快一群人来到村子西山山间。 深广的茂林边有一处悬崖,血红色的夕阳照着略有泛黄的山林草木。 他们对聂双双说她爸爸就摔在山底下。 聂双双就有些忧心的想走过去看。 爸爸摔下去了,是不是摔的很疼,不然怎么这么久都不自己爬上来呢? 结果那一看便把她吓着了。 橙红色的霞光里,爸爸躺在乱草石中间,胸口被悬崖陡坡横生出来的粗枝戳了个窟窿。 “呜哇...!” 这情景太过触目惊心,聂双双心脏一抽,立刻就放声大哭起来。 爸爸白色的短衫上全是暗红的血,一旁的草帽上也是血。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