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行人,远远的有家还没打烊的甜品店,mendel的粉蓝色招牌在夜幕里跳着轻柔的光。 是聂双双曾经买过蛋糕的那一家店。 肖凛看了眼甜品店招牌,让司机转了个方向,开到店前下车。 夜间时分,店员已经在准备收工撤柜,他进店挑了几个看着还算新鲜漂亮的蛋糕甜点,让人仔细包装过,便结了账。 出店门时外边天空飘起了细细斜斜的雨丝,司机打了把黑色雨伞站在店外,一路将肖凛接回车内。 在路人看来这是个很让人侧目遐想的画面。身高腿长的英俊男人从雨夜的甜品店走出,手中提着与他冷冽气质不相符的粉嫩甜品袋,尽心的司机为他和蛋糕撑伞,直至他坐上路旁的一辆豪车—— 在这样一个雨夜,他要去哪,心中想着谁,以至于清冷眉目间都带着很淡的柔和? …… 而肖凛此刻内心确实是松快的。 为她人买蛋糕这件事很莫名让他感到身心放松,再一想到之后聂双双见到他,以及他手中甜点后会出现的表情,他忍不住就弯了弯唇角。 就仿佛白天被她气到的一团火气,也跟着消散而走。 车辆一路穿行,很快便到了聂双双所住的公寓楼附近。 肖凛拎着蛋糕下车,独自撑着伞,按着聂双双家的地址拐进一条弄堂。 弄堂幽深,一盏昏黄的灯朦胧照着路,电线横斜,小吃服装店的招牌在灯里泛着灰蒙蒙的光。 然后肖凛来到了聂双双的那栋旧公寓,收伞穿过入口,进了一楼楼内。 他对一路走来所见到的建筑和破败没太大感觉,或者说,他向来十分清楚中下层普通人的生存环境,却并不在意。 楼离居民都是外来客或本地老人,此时寂静十分。 肖凛站在贴满广告的电梯间旁,从外衣袋中摸出手机。 时间显示为九点五十,他调出白天拨过的号码,意欲再次给聂双双打过去。 他并不知道聂双双住在几层。 可偏生心里又有股不像认输的执拗劲,叫他又退出了通话拨打。 ——凭什么他还得再主动给她打第二次电话?不该她来给她白天的那番话认错道歉? 想到此,肖凛轻哼一声,电话让人查了聂双双的居住楼层门牌,直接搭电梯上了楼。 门铃是哑的,大门是锈的。 肖凛按了几次门铃无人响应,又抬手,皱眉敲了敲有些脏的铁门。 铁门扑簌簌落了铁锈,门内听起来安静一片,只有隔壁住户传来电视机的嘈杂声响。 肖凛耐心不大好,又敲了几下无人响应的大门,“碰碰碰”的声响一声声叠在楼层里。 “哎唷小伙子,大夜里的你勿要闹啦!” 隔壁住户家的大门倒是被他吵得打了开,探出一个六七十岁阿婆的脑袋,“隔壁么人的,都回老家去了!还有一个做记者的小姑娘今天夜里头也不在,早上碰到她她特意跟我讲的!” 肖凛冷冷扫了阿婆一眼,继续敲门。 阿婆受不了的关门回屋,肖凛又发泄似的按了会坏掉的门铃,过后才停下动作。 外边雨势淅沥,原本听着还算缠绵的雨声都变得刺耳烦躁。 肖凛单手拎着甜点抓着伞,甜点袋被沾湿,伞面的雨水顺着伞骨湿嗒嗒的流到脏乎乎的地砖。 他看着走廊外的雨抓了把黑色短发,忽的皱眉笑了。 不在家? 很好,不在家……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