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铭凯和时思一起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傅铭渊并未表现出任何惊讶,他看着时思明显不豫的表情,唇角微勾:“回来了?” 时思应了一声,虽然刚刚和傅铭凯的聊天并不怎么愉快,但仍是在他坐下后,十分礼貌的给他倒了水放到了他面前。 傅铭凯坐在那里,看着时思帮傅铭渊倒水,又在他喝完之后,就着他的杯子喝了大半。两个人举止自然,虽然看起来并没有多余举动,却只让人觉得亲密无间。而眼前的傅铭渊笑意温柔,看着时思的眸底竟然闪着几分近乎澄澈的光芒。 眼前的傅铭渊,和他记忆里那副似乎永远冰冷默然的面孔渐渐重叠起来。 记得有一次他正要进书房的时候,刚和傅芳菲鬼混完的男人从里面出来,他撞在那个人身上,随后就被动作粗鲁的踢倒在了一旁。他的头磕破了,有温热的血流出来,可傅芳菲面容冷漠的和那个男人携手下楼,看都没看躺在地上的他一眼。 蜷在地上的他伸手摸到伤处黏腻的血迹,甚至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可他还来不及哭,傅铭渊就已经上了楼。 他还那么小,却早就懂得了看人眼色。这个哥哥虽然从不曾给予他什么温暖,但也从没有表示出对他的厌恶,所以他总是忍不住在心底偷偷把两个人划到一国去——在这个阴暗冰冷终日充斥着争吵谩骂的家里,似乎只有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哥哥,是自己的战友和伙伴。 傅铭凯很多年后才知道,其实当年他心底希冀着傅铭渊的亲情,也希冀着他的友谊。可这个自己轻易就认定了的战友,却和他时常歇斯底里的妈妈一样,连看都没有看他,就已经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年幼的他却是在那个瞬间才突然醒悟的。 在这个所谓的“家”里,那母子俩原本就是一样的。 他的不喜欢和不讨厌,只不过是因为他除了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在乎过任何人、任何事。而无论傅芳菲的歇斯底里还是傅铭渊的冷若冰霜,其实都一样。他们一样的冷血自私,一样的残忍,因为他们的骨子里根本就是流着一样的血。 时思对傅铭渊每一分的爱和温情,都反而让他脑海中那根弦越绷越紧。他越爱她,就越害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而傅铭凯对他这种恐惧乐见其成,并且很愿意时不时的,帮他把那根选拧的再紧一些。 傅铭凯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傅铭渊闻声朝他看过去:“你来有什么事?” “兄友弟恭了这么多年,你出事了,我难道不应该来看看么?”傅铭凯喝尽杯中的水,笑着指尖摩挲着手中空了的水杯,“毕竟你那天出事,也有我之前在旧宅和你吵架的一部分原因在。” 傅铭渊对此并不在乎。傅铭凯也仿佛并不期待他的在乎,放下水杯之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动作随意的放到了桌上。 在傅铭渊意味不明的眼神里,他若无其事的笑:“大嫂,听说你已经辞职了。但我父母的婚戒设计你已经做了一半,我希望你能继续完成它。这里是我妈妈一些喜好的资料,我顺便拿过来给你。” 在等待时思回答的过程中,傅铭渊眸光已经渐渐冰冷起来——傅铭凯所说的u盘里的内容,他连半个字都不信。 时思正帮傅铭渊调整着身后的羽绒枕,以便于他能靠坐的更舒服些,所以敏感的察觉到了傅铭渊身体的僵硬。她不动声色的握住傅铭渊的手,试图温暖他微凉的指尖: “我现在暂时没时间,如果你不急的话,可能要等一段时间。” 彼时秦川正好刚刚从外面进来,时思看向他,笑道:“秦川,你过会儿有空的话,能不能麻烦帮我把u盘里的资料打印出来?” 她已经知道傅铭渊的心结所在——如果u盘里未知的资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