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下来。 时思双手无意识的扭在一起,声音沙哑:“他……怎么样了?” 秦川大半夜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刚刚又忙于应付各处来电,声音早已疲惫沙哑:“最严重的地方是肋骨骨折,由于刺破了肋间血管,失血过多……” 时思的眼泪无知无觉的掉在地上,她好像在问秦川,又好像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傅总昨天心情不好,一个人去了远郊的旧宅,”秦川解释道,“我之前已经问了那边的情况,一直看旧宅的人说,傅总和小傅总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吵了几句,傅总的手伤了,见了血……” 时思想到傅铭渊每次见到血之后的模样,忍不住抬起头看向秦川。 “看宅子的人帮傅总止了血,但他还没等情绪完全平复,就开车下了山。”秦川继续说道。 秦川是傅铭渊手机通讯录里最后一个通话的人,他接到电话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时,傅铭渊刚要被推进手术室。彼时他由于失血过多,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却仍是声音断断续续的嘱咐秦川,暂时不要告诉时思。 秦川看向时思:“傅总只是不想让时小姐受到惊吓。” 时思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等在手术室外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时思心中的痛苦忧惧随着时间的推移成倍递增,可眼泪却仿佛已经干了,再也不曾流下来。 她有些失神的靠在椅背上,毫无意识的轻咬着拇指的指节,直到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傅铭渊被推出来,时思才猛地回过神,起身冲了过去。 傅铭渊呼吸微弱,面上几乎没有半分血色,比外面的夜雪更加苍白,时思甚至疑心他就此不会醒来,也只有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惧怕失去他。 手术虽然成功,但傅铭渊仍未脱离生命危险,他转入icu后,时思正要去拿隔离衣进去陪他,却被李盛安拦住了。 李盛安亦是满眼疲色,但此时已经不再是接电话时压不住火气的样子,他和善的看着时思:“时小姐,我们先聊聊?” * “我和你有什么可聊的?” 傅铭凯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之后,想到记忆里对方面目模糊的模样,毫不在意的笑道,“陈董,如果我是您,这个时候大概第一件需要做的,就是等医院那边的结果,看他究竟情况如何再做决定。” 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微的嘲讽。 可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并不肯放弃任何一丝说服他的可能,依旧不断的说着这其中巨大的利害关系,傅铭凯指尖随着餐厅里的音乐声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另一只手拿着手机,随手就扔进了面前的酒杯里。 那些喋喋不休的声音终于彻底消失了。 偌大的包厢里,原本三两谈笑的朋友们看着他将手机泡在酒里的动作,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笑声。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这是第几个电话了?”一个朋友问道。 傅铭凯不置可否,重新拿过一个杯子,示意服务生倒酒:“只是一群蠢货而已,根本翻不出什么风浪。” “你大哥那边还没有消息?”另一个问道,“反正你一直不喜欢他,如果能趁这个机会联合那几个董事,还怕钱不到手?” 傅铭凯拿过酒杯,将里面倒好的酒一饮而尽之后,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我要钱干什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