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棺盖从里面被推开,褚双拾一跃而起,手握魔言从棺内走出。 “哥哥!”千秋厘高兴地朝他扑了过去。 褚双拾抬胳膊一挡,嫌弃地教训她,“都多大的人了,不知检点,说扑就扑啊,男女大防不知道啊?看以后哪个男的敢要你。” 千秋厘撅了嘴,一脸受伤的表情,“哪个男的我都不要,我以后就跟着哥哥混了,哥哥要是娶了嫂子,我就跟着二叔混,反正二叔说他一辈子也不娶亲了。” 褚双拾叹了口气,长臂一展将她捞过来,“我家丑厘厘,还是那么呆,可怎么得了,愁人。” 凤随剜他一眼,心想愁人的分明是你。 “哪有的事,哥哥你不要瞎说,方才我明明很机智。” 千秋厘仰头,求表扬地笑。 褚双拾狠狠地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是是是,几千年了,你这榆木脑袋总算肯动一动了,老子都快感动得含笑九泉了。” 不卿走到红棺前,指尖开出一朵金莲,将冷霜生的本灵纳入金莲内,收入识海。冷霜生已死,他的本灵早就不该再存在于世间。全因冷家人的贪心,将他的本灵强行植入另一人的体内,不仅害了无辜的人,对冷霜生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身死之后,元灵化归天地才能轮回。 不卿抿紧了唇,眸光晦涩地看他们兄妹二人嬉笑。千秋厘的笑容是如此明媚,像拨开云雾之后的朝日,生气勃勃,令人神往。曾经,这样的笑容也是属于他的,属于他每一个睁眼的刹那。他每每睁开眼,见到的便是她对他笑。 这是一个那样爱笑的姑娘,他却让他流泪。 自进入八邪罪境,不卿能想起来的过往越来越多。千秋厘方才那一番话,不仅是对她的哥哥说的,不卿知道那也是她对自己说的。她是在做了断,她找回了哥哥,她要走了,她爱过他,她现在不爱他了。 她要与过往一刀两断,将伤痛全部留在这八邪罪境,留给他,她便又是那个无忧无虑的不死城主,那个总是在纯纯笑的姑娘。 可是,她走了,他该怎么办?千瓣莲已经不是从前的千瓣莲,它现在会为她跳,为她喜,为她痛。 惶恐于一刹之间铺天盖地而来,像茧丝一圈一圈将他缠裹,千瓣莲无可抑制地痛起来,这痛楚一丝丝弥散到他身体四肢,痛得他的腰背弓了起来。 柳心禅走到他身边,担心地看着他,“师叔你怎么了?” 不卿闭上眼,充耳不闻,长佛珠在他手中断开,一颗颗黄豆大小的金佛珠散落一地,像一滴滴金色的泪。 从此后,再也不会有那样一个姑娘,将他散落的佛珠一颗颗捡起来,用世上最坚韧的绳串起来,羞涩地笑着对他说,“只要我活一日便护你一日,不让你受苦……我等你,多久都等……只要我不死,没人能将它弄断……” 不卿猛地睁开眼。方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中,她用不死城最坚韧的藤缠成丝重新穿的那串佛珠,是十八子。他又想起斩三尸不成,她掉入自己的识海,在识海之中她曾问他,“你的十八子呢?” 十八子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了,十八子又怎会出现下诸天? “师叔,师叔?” 柳心禅心下一凛,不卿的眼神忽然之间有些吓人,与那个普度众生的师叔判若两人。 千秋厘甩开褚双拾在她头顶乱揉的手,“邪神陆压早已殒身,这心魔他不坏,只是个可怜的人。这是陆压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抹执念,哥哥,解了缚魂阵吧。” 褚双拾“嗯”了声,结印,解了缚魂阵。 陆压半晌未动,许久之后才木然走到掉落在一侧的红棺棺盖前,弯腰将棺盖抱了起来,轻柔地抚摸着那棺盖,如同在抚摸心爱女子的脸。 “那一日她醉酒,曾答应我殒身之后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