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女人的声音。”另一个悄声的。 “原来你也听到了呀,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 “师叔禅房之内怎会有女人?方才进去送斋食怎没见到?” “你难道不该问女人怎会进得去师叔的禅房么?那位柳姑娘痴心一片, 都在师叔的禅院外徘徊多少年了, 莫说禅房, 院门都未让踏进一步。” 两人对望,微妙地交流眼神, 恍然大悟的样子异口同声。 “莫非, 是师叔终于被柳姑娘打动?” “莫非,禅房内的就是柳姑娘……” 千秋厘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诸法无用,她没法用术法给自己止咳, 直咳得眼泪汪汪。泪光模糊的视线中慢吞吞走过来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犹豫了一瞬朝她伸出手。 她身体往后一仰, “你, 咳咳咳咳,你做什么?” 不卿微躬了腰,身体稍稍前倾, 语调平平,“食物呛入气管之后,有两个法子可用。可连续快速地拍打背部,或按压腹部,你……选哪个?” 千秋厘往后挪,“我,咳咳咳咳,我都不选!”恶声恶气的,“咳咳咳咳,你别过来,你,咳咳咳咳,不许碰我!” 不卿看了看她通红的面颊和满眼的泪花,垂下眼睑,约莫过去两三个呼吸,伸出一只手结了个印。 千秋厘在自己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中听见不卿道:“你试试运息。诸法无用,我撤了。” 千秋厘赶紧盘腿坐好,试着调动灵息。果然,术法可以用了。她忙闭了眼,将周身灵息运转,温养呛伤的气管,止住咳喘。 禅院外站着的两个小和尚又惊讶了。 “怎么回事,师叔撤了诸法无用?” “师叔在这禅院住了多少年,诸法无用便布了多少年,从无例外。为何今日竟然想到撤去?” 千秋厘调息了将近一刻钟,才终于平息了咳嗽和气管内的烧灼感。她睁开眼,对上一双古井似的眼睛。 不卿与她对面而坐,认真地看着她,眼中一对幽深的瞳孔像是永远不会褪色。 千秋厘下意识便避开他的目光,才将将消淡下去的恼意腾地又爬升到脑门心。回忆起自进了这个院子起自己的种种作为,简直就是在给他找乐子,天底下怎会有她这样傻的人。 他怕不是在院中冲凉的时候便已经看到她了吧,却还能淡定自如地继续洗下去,当做什么事都没有迤迤然走进来擦脸,穿衣,打坐。 他明明都看到了,却就是不说。心可真黑啊。 千秋厘越回想越气,恼恨得只想夺门而出。 “怎么不吃了?”不卿开口。 千秋厘:…… “不是还没吃完?”他又道,“你才吃了一口。” “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了。”诸法无用撤了,她的肚子忽然也就不饿了。 “我并不饿。”不卿摇头。 “不饿你让他们送什么吃的!”千秋厘怒道。 不卿默了默,“我看你十分……”两个字在舌尖一番斟酌,“想吃。” “你看错了。”千秋厘犟着头不看他。 不卿将杏仁豆腐推到千秋厘面前,又将那些小碟子也推了过去,“我受伤的那几日,看你很喜欢吃东西,每日的胃口也都挺不错,这些正好是你的食量。” “……”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千秋厘一点也不想和他说话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