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一道惊雷巨响将她的思绪从当年高三拉回现实。 一瞬回神。 黑漆漆的房,满室的冷兵器刀光,坚硬冰冷的钢琴顶盖,还有将她的下巴牢牢禁锢在指掌之间的男人。 “这次还敢咬我么?白同学。”对方和她只隔两指距离。贵族般姿态优雅,呢喃低语,每个字音发出时嘴唇的开合都几乎摩擦过她的唇。 仿佛只需一个停留便能吻上。 这过分的温柔亲昵令白珊珊浑身汗毛倒竖。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被蛇精病同桌支配的恐惧。 老实说,这都9102年了,大佬您的台词和剧本就不能与时俱进地更新一下吗?十年前是台言风,十年后还是台言风,现在已经不流行你这种早古款霸道总裁了知道吗? 在白珊珊以“淡定”为核心的价值观世界里,“惊慌失措”这个词儿永远都只能打个酱油,只一眨眼的功夫她整个人就已经平静下来,又恢复成那种“爱谁谁爱咋咋对什么都看得相当淡”的佛系心态。 十年前被蛇精病强行来了个法式亲亲,痛失初吻,白珊珊事后将这一重大事故归结为“目睹了一场史诗级大佬一挑n群架的血腥场面之后,自个儿大脑还没回神”,纯属意外,纯属失误。 十年后的今天,她当然不会让这种傻逼的事儿重蹈覆辙。 因此,白珊珊只是平静看着商迟那张笼在月色下的俊脸,片刻开口,语气挺淡的:“商总,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明确告诉你——你们向kc提出的那几个要求,我全部拒绝。我不会当你的私人心理师,不会搬进商府,更不会和你有除‘心理师与来访者’以及‘老同学’之外的任何关系。” 屋子里黑漆漆的,静得连人的呼吸声都异常清晰。 商迟闻言没有说话。他面色平静,捏在姑娘下巴上的手指没有松,微一用力,将她的脸蛋儿往上抬。 力量悬殊太大,白珊珊拧不过,只得被迫将脖子仰得更高。于是纤细漂亮的脖颈整个儿延展开,光滑细腻,线条优美,让月光一照,在满室黑暗中愈发显得雪白无瑕。 商迟微低头,高挺的鼻梁轻轻贴上她颈动脉的位置。 “……”白珊珊察觉,眉头无意识地微皱。 “别紧张。”商迟闭上了眼睛,安静感受她皮肤下血管里血液的流动。四下无声,死气沉沉的整个世界,怀里的姑娘是唯一明媚且鲜活的存在,散发着勃勃生机,和水果清香似的甜美。他语气清冷而低柔,“继续,我在听。” “……@#¥%” 聊就聊吧,你说你没事儿闻我脖子干什么?怎么,打算一句话不顺耳就吸血鬼附身咬我一口啊? 就这奇葩的造型,我继续个几把啊我继续? 白珊珊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抽搐的脸皮和嘴角了,她甚至开始后悔今天一时冲动拿着那个什么《南城旅游城方案直接找上门来和商迟谈判。 变态的思维节奏正常人根本就跟不上。 你能指望跟个变态大佬谈什么?弹棉花吗? 短短几秒时间,白珊珊内心深处的弹幕大军再次刷刷刷滚过,在把变态大佬祖宗十代都一一问候了个遍后她总算觉得好些了。于是吸气吐气做了个深呼吸,怀抱着关爱智障儿童人人有责的情怀忍住了给他一锤子的冲动,冷声继续道:“所以,请商先生您不要再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举动来为难我。” 闻言,对面静片刻。 “白珊珊,纠正你的一个说法。关于你南城的老宅,我从始至终并没有为难过你。”商迟缓慢直起身,手指松开,垂眸,居高临下盯着她,非常平静地说:“我是在威胁你。” 白珊珊:“…………” 听听这是什么欠扁的语气,看看这是什么欠扁的态度。 威胁人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跟地球上待着多屈才,大佬您该回火星去啊大佬! 白珊珊扶额,已经完全没有耐心了。她侧过头,面无表情地望向落地窗外漫无边际的夜色,没什么语气地说:“南城老宅,和我要不要当你的私人心理师,根本是两码事,请商总不要混为一谈。而且那不过是一个破宅子,我爷爷已经去世,卖还是留,我根本就不在乎。” 话音落地,屋子里半晌都没有半点声音。 商迟忽然勾了下唇角,漆黑的眸直勾勾盯着她,带着丝深意和若有所思。 这种极其专注又平静的注视令白珊珊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不安。她视线转回来淡漠地盯着他,几秒后也是一笑,风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