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话,不动声色地引导着话题,很快知道了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 果不其然,楚冰的朋友不多,是从少年时期就开始的——那个时候她每天上下学有专人接送,吃饭是家里保姆配备的精致餐盒,当时包括她外公在内的家里人都非常忙,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尽了自己的所能,并且也没出过什么大的差错。 但是对一个漂亮到惊人的异色皮肤小姑娘,孩子们的抱团和排斥是显而易见的,虽然没造成什么太大的麻烦,但是足以改变一个孩子的为人处事方式。楚冰学生时代一直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更别提带到家里来,保姆在说起来的时候,还抬手抹了抹眼角。苏凭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安慰她只用了一句话。 “没事的,阿姨。”他笑了笑说,“我也基本不带朋友来家里。” 说来也十分巧合,他和楚冰都是水瓶座,某种程度上说完全展现了这个星座的两种极端生态,但是少年时代的轨迹居然颇有相似之处。楚冰是在被隐隐排斥后选择了独立自傲,而他则是面对万众意味繁杂的瞩目,毅然选择了笑脸相迎。 作为知名导演和金牌编剧的儿子,苏凭在优秀的父母基因中去粗取精,把所有的优点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他从小面对的,就是数不清的摄影机和狗仔,这种情况在他上了附属学校之后依然毫无进展。每一个接近的人都三句话不离家庭,时间久了,再傻的人也该看出端倪,何况他其实那么聪明。 人生总是比理想要难熬许多的,既然躲不开,那就笑吧,反正只要笑就好了——至于面善心冷口是心非和长袖善舞,反正无伤大雅,随便凑合就好。 事先声明,苏凭能被培养成现在这个样子,和他那正常的爹妈关系不大,属于自学成才的类型,还请不要误会。 但是没有人知道,曾经年少的他们,一个远离人群,孤零零地走,一个被包围在鲜花奉承当中,蓦然回首,依然一无所有。 “之前一直在想,你这么强,为什么你的家人还是执意把你当不经摔不经碰似的保护着。”苏凭说,耸了耸肩,随即笑笑,“现在就明白了,因为你真的没太经历过人性的丑恶,被家庭保护得太好——当然,家人那么尽心民力的保护你,也是因为你什么都做到位了,得到了他们的回馈与信任。” 楚冰咬唇,脸色有点不不好看,带着点被点破时的恼火与窘迫:“你想说什么?” “想说你没有她们以为的脆弱。而且……” “这样的保护也不是万无一失的,不是吗?”苏凭说,“如果真的能把你保护得密不透风,那么当年你回国发展的时候,也就不会被蒙特影业暗中封杀了,对吧。” 事实上这的确是正确的,一个人再有本事,能做到的事情也是有限的。楚冰到娱乐圈发展的决定,对于林家来说,确实是隔行如隔山,很难及时地给予支援。 楚冰皱了皱眉,没有立即反驳,某种程度上算是承认了他的说法,但很快又哼了一声,脸色不善地看着他:“你在批判他们?” “当然不是。”苏凭摇了摇头,道:“我是想说,他们触及不到的部分,我可以填补上去,和他们共同完成。” 这个回答很出乎楚冰的意料,她盯着苏凭看了好几秒:“为什么?我不需要,你刚才不是也说了我很强——” “不是你需不需要的问题。”苏凭笑笑,眉宇间带着一点无奈,“而是……真的很想把我能付出的所有一切都给予给你,就算你不喜欢,这也已经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 楚冰这一次看了他很久。 苏凭在这样的注视中略有些不太自在,自嘲地笑了一下:“很笨拙是吧?相信我,不在你面前的时候,我还是所向披靡的。” 楚冰闻言冷哼了一声:“我是你的病毒吗?” “是啊。”苏凭坦然地说,“遇见你之前,我很难想象自己是这个样子。” 死缠烂打,手段百出,强求守候,每一点都让他十分陌生,很难想象自己还会有这样的时候,被一个人改变成这样。偏偏他又从心底里对这种改变心甘情愿——那么无论是他的思想还是他的心都告诉他,这个女人就是一种弱点,遇见了千万不要放开,更不能让别人得到。 他很早就得出了这种结论,但是在直到濒临失去的时候才终于接受。 苏凭说:“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楚冰反应十分敏捷地瞥他一眼:“这话似乎应该由我来说?” 不过其实都一样,两人对视一眼,无声地笑了。 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一个人,既针锋相对又互相依偎,既互不干涉又殊途同归。想为他献上心脏,更想让他俯首称臣。 “那个竞赛的颁奖礼在夏天,你去了没有?”苏凭突然问她。 颁奖的会场就在本土,坐车不过几个小时的路程,楚冰当然没有不去的道理,于是点了点头。苏凭却是摇了摇头,无奈而释然地笑了。 “那个比赛里获奖的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