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染应了一句,蹲下身仔细去看他的神色,收紧了手指,与邵俨十指相扣,试探着开口道,“是在担心东羯的事情?没关系,都会解决的!” “嗯。” 邵俨没有反驳,而是顺着点头应了。他抿了抿唇露出一个笑,站起身,将祁染摁到椅子上,接了手巾动作轻柔地给她擦头发。 祁染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扬眉笑开了,踢掉了脚上的鞋,缩到椅子上,心安理得地享受自家小祖宗的温柔。 两人在客栈里耗了很久,马车却没有在这个时间里停下来等待,而是像白日那般继续往前行驶。 祁染从暗卫的手里取了披风给邵俨裹好,背上人轻功去追马车。路途稍远,她也是有些吃力,但是自家的小宝贝她就要自己抱着。 大概追了半个时辰,祁染才算是远远地看到了马车。这会儿夜已经有些深了,随枫、玥玥则是又经历了一场厮杀。 进了马车,祁染偷偷舒了一口气,快速将头上的汗抹掉,装作轻松的样子扶着邵俨坐好。 邵俨抿了抿唇,看了祁染很久,却没有说完。 路途终归是无聊的,除了要防备时不时出现的刺杀,还要观察着叶谦的动静。 不过,祁染每日和邵俨在一起,倒是没有觉得太难熬,是不是两人下下棋,或者聊一些其他有的没的。 只不过从第二日晚上起,邵俨就再不愿去客栈洗澡了。 祁染一开始以为他是担心浪费时间,便与他解释自己之前是在故意诓小皇帝的。她又不是那种绣花枕头,手里攥着势力,还能在纣国安心的呆这么久,自然是有专门暗卫负责两边的传信。 所以只凭借一个玉佩就断定死信什么的事情,完全不会发生。 而现在这样日夜兼程的赶路只是为了引诱暗中的人,想看看他们还要使出什么手段来。 但是任凭祁染怎么说,邵俨就是不松口。祁染也猜到他可能心疼自己轻功来追马车的事情,只是自家小祖宗也是不喜欢外人触碰的,至于抬个轿子实在是太招摇了。 两人僵持了半天,祁染最后还是妥协了。每日赶去客栈洗澡,也变成了在马车里擦洗一下。 幸好,他们坐的马车,四面都是有厚木板做门窗的,本来是为了防突如其来的箭矢,而现在倒是正好能够关严,成为一个暂时的密室。 这路一连赶了六七天,通过坚持不懈正地盯着,那个频繁与叶谦碰头的人终于露出了些马脚。 身量极高,身形壮硕,是一个武功极高的男子。 除了这件事有进展,祁染也收到了胧悦的来信,据说真的有人拿着她的玉佩去姑母那边报死讯。姑母知道内情,却佯装震怒,正要调兵去威胁纣国,以此来看对方的反应。 祁染看完便将信烧了,坐在车厢里,抬手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缓慢地闭上眼睛,将事情仔细盘算了一遍。 “主子,好不容易歇一会儿,你还在马车里闷着做什么?”玥玥掀开帘子,探头进来,面上没有一点忧愁的意味,反倒是歪头笑得灿烂。 这些日子几乎是一天都要遇上三四拨刺杀,不过对方都不算是太过凶猛,与其说是刺杀,不如说是侵扰。 玥玥自幼练武,身体极好,这么短的时间内身上的伤竟都收了口,骨折的小臂也好了大半。 “嗯。” 祁染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心底也是无奈,转头仔细确定信烧了干净了,才准备下马车。 她刚要起身,脑中又晃过一个念头,借口要换衣服先将玥玥支开了,从柜子里取了笔墨,模仿着暗卫的字迹重新写了一封信。大意是她的死讯已经传到了柳国,有皇子以此做文章兴风作浪,姑母悲痛欲绝不听劝阻,势必要出兵纣国。 祁染将这封信叠了一下,扔进火里烧了大半,又往上叠了两封无关紧要的密信,做出一时疏忽未将信烧完的假象。她将一切整理好,重新盖上香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