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有些茫然摸了摸被敲的脑门。 邵俨却因此紧张起来,仔细看了看刚才拿扇子敲的地方,见没有红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可他还是担心小丫头是被敲疼了,便想要给她揉揉额头。但又觉自己那样的动作会太过肉麻,怎么也过不了自己那关。 于是,犹豫纠结。 祁染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眼中压了极深的无奈,拧紧了眉,着实替小祖宗累得厉害。 她这口气刚叹了一半,脑门上忽然一暖。 邵俨的掌心带着热度,轻轻揉了揉,竟让原本没有异常的脸隐隐红了起来,最后扩散到耳根。 祁染微微一愣,抬头看向他。 邵俨察觉到她的视线,身体一僵,耳朵便燥得厉害,动作停在原处,半天憋出来一句:“真是娇气得很。”他嘴上嫌弃着,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至于那把“行凶”的折扇,早就掉到了角落。 祁染瞬间笑开了,眉眼弯弯,也不开口拆穿他,笑意一直浸到了眼底。 邵俨与她对上视线,脸上就更是燥得慌,又揉了一会才松开,僵硬地坐回原处,就此沉默了下来。 马车往回府的方向行驶,车厢暂时安静了下来。 祁染抬手掩了掩唇边,将眸中的促狭也尽数收起来,坐直了身子,生怕再惹了自己小祖宗 一路回了府前,马车停了下来。 但是邵俨没有一点下马车的意思,垂着眼眸,唇瓣抿得紧紧的,一直在沉默。 祁染也没有催他,就安静地坐在旁边等着。 邵俨这会儿穿着一件暗色的衣服,膝盖上有些不自然的褶皱,手指攥紧又松开,重复了很多次。 马车外的小太监们等得面面相觑,唯有祁染是极有耐心。她也没有直直地盯着邵俨,反而是将视线收到自己的脚边,看着绣鞋上的刺绣,思绪开始放空。 良久,邵俨僵硬地抬头看向祁染,见她坐在旁边陪着沉默,胸口便涌起一阵酸软,最后一些犹豫消散殆尽。 “叶谦刚才说,你们之前就认识。他的武功……还说是你教给他的。”他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语调努力放得平缓,但是有几个字像极了从后槽牙中挤出来。 “啥?教他武功?我要是真的认识他,可能会想要直接打爆他的脑袋。” 祁染的思绪被他的声音猛地拉回来,皱紧了眉,满脸惊讶地抬头看他,哭笑不得地反驳道。 还教武功?她还能有…… 祁染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回忆了几遍,语气忽然严谨了一些:“小时候学得不好,总是要被师父处罚。所以,我确实有段时间好为人师来着。但是那都是小孩子过家家,根本算不得数!” 她一面说着,一面将当时认识的几个孩子在心中梳理了一遍,最后认真地摇头:“基本没有可能。我当时练得很差,根本没法教人。而且……” 邵俨攥紧了手边的布料,心中的一根弦又跟着绷了起来。 “就算是特别不幸,我真有这样的一个徒弟。基本也是好好修理几顿,然后直接逐出师门。既然他不尊重师爹,那就不用谈什么师徒情谊了!我不找他收钱,就算是不错的了。”祁染语气随意地说着,随意地甩了甩手腕。 刚才扔栗子的时候太用力,现在手都有些暗暗的疼了。 祁染说得斩钉截铁,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一个叫“一语成谶”的词正在快速靠近。 只不过,现在这会儿事态还比较稳定。 “嗯。” 邵俨坐在原处看了她一会儿,缓慢地点点头,面上还是做的是冷峻的神情,但是眉眼间的焦虑明显少了很多。 其实,小丫头便是不解释,他也不会怀疑的。只不过压在心底,会有些郁结,时间长了便没事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