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却不紧不慢的,抬手随意地扶了一下簪子,脸上仍是带了笑,扬声开口,嗓音清朗:“若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便去当着说啊。或是去打一架,或是有些行动。只能窝在角落如同阴暗的虫子,只会一逞口舌之欲。却不知哪天就要让人踩死。” 她的语速不快,唇角微微勾着,似乎笑得乖巧,幽深的眸中分明有寒光闪过。 “你……你是什么人” 醉汉的同伴惊疑不定,上前两步,撑起气势厉声询问道。 “柳国人。”祁染看着他靠近,却只是扯了扯嘴角,随意地扔出三个字来。她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镯子,继续道,“柳国祁染,你若是觉得不服,可以去丞相府传信找我。又或者……” 她顿了一下,视线从周围人的脸上扫过,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声音透出冷意来:“现在,我也可以和你切磋一下。” 祁染说着话,抬手拍了一下旁边椅子的椅背。她看上去并没有用力,椅子却滑飞出去,“嘭”一声砸到墙上,瞬间四分五裂。 这突然的声响又是吓得人一激灵,茶馆鸦雀无声。 “来啊,练练吗?” 祁染探身靠近,手撑在桌子上,挑眉笑着,语气间带了几分戏谑。 她的眼中微眯,透出森森的杀气。祁染可不是什么小家碧玉,当初被姑妈带到边疆,手中的刀剑也是见过血的。 那中年男子脸瞬间就白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惊慌失措之下,脚下一软,扑通摔到了地上。 “客官,你看这是怎么的了。那位客官定是喝了酒,说话有到不到的,您多担待。后厨刚做了上好的糕点,不如尝上一尝,也消消气。” 掌柜的快步从二楼跑下来,脸上堆着笑,赶紧来卖好。他一面说着话,一面给旁边的小二打了一个眼神。 小二赶紧把那边摔倒的客人扶起来,搀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掌柜的,是吧?”祁染掸了掸衣袖,从随身的钱袋里又取了一片金叶子,推到掌柜的面前,抿唇笑着开口,“这是赔你的板凳钱。” “客官您这是哪里的话,两个破板凳能值得了几个钱。我这就叫人收拾了,您先坐着。一会儿让小二再给您换壶好茶,要听什么,让说书先生,与您说便是。” 掌柜的揣着手,却并不拿钱,弓着身子,脸上堆满了笑,开口打着圆场。 往来做生意,便是以和为贵。 若是遇到破皮无赖,倒是可以强硬一些。但面前这位姑娘看着又是讲理的,更重要的是这位是柳国那路出使的人。 如今局势微妙,便是朝中的大臣都要小心对待着,更不要说是他们这样的平头百姓。 再说,主子方才也吩咐…… 想到这里,掌柜脸上的笑更深了几分。 祁染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视线像是不经意地扫过二楼的一处屋子。 她抿唇笑了笑,拿起了桌上的那片金叶子,用指尖夹着突然发力,金叶子嗖地一下飞了出去,扎在茶楼最中间的柱子的上端,没入木中半尺。 “其实听些风月故事还是更好的。像那样背地说人坏话的,正主若是一个不高兴,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祁染整理了一下裙摆,坐到椅子上,抬手倒了一杯茶,轻飘飘地扔出一句话。 掌柜看着那片极为显眼的金叶子,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但是一时又不敢多言,挤出笑来,又说了几句,才快步离开。 半晌后,说书先生才重新开口,只是茶馆再也没有之前那么热闹,原本喧闹的人群,如今像鹌鹑似的缩在自己的位置,总用余光偷偷去瞧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