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从祖母那里回来,阿琳在陪着说话,祖母不让我多待,赶着我回来了。”周成瑾觉得手上热乎了,凑近前摸了下楚晴的脸颊,“还好没肿。” 楚晴也不说破,吩咐暮夏摆了饭。 吃完饭漱过口,周成瑾看着楚晴正色道:“我让人打听了,沈在野住在杏林胡同,你要是去,我陪你一道,不过今天路不好走,要不我替你跑这一趟?” 楚晴抬眸,这半年来天天抹药,他脸上的疤浅了许多,不再像开头那般明显,眉间也没了以前的邪气,取而代之的却是叫人安心的沉着刚毅。 难怪早晨起来就不见他人影,原来是打听这个去了。 想想自打成亲以来他的呵护备至,但凡她有所要求他无一不应,楚晴心中一片湿润,眼底却是带着笑,摇头道:“事情已经做了,即便上门赔罪也于事无补。如果什么时候再见到先生,我自会跟他解释,没有必要专门跑一趟,我仔细想过,要是让我重新选择,我还是会写那份奏折。”蓦地,低了头,悄声道:“我还是想你好好的,想我们能白头到老。” 周成瑾怔一下,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同样低低地道:“苒苒,会的。” *** 雪下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才停,周成瑾哪儿都没去,窝在家里跟楚晴学徐嬷嬷记账的法子。又过两天,正月初八,朝廷开印,文武百官开始上朝理事。还在过年期间,顺德皇帝也不愿扫大臣们的兴,早早就退了朝,倒是传了沈在野到书房说话。 说得什么别人无从得知,可据张德海说沈在野出来时脸色不太好看。 周成瑾自不会把这些告诉楚晴,只捡了高兴的事情跟她说,其中就有一件,明怀远回来了…… ☆、第166章 “明表哥果真回来了吗?几时到的京都?”楚晴欣喜地问,“伯娘一早就说表哥要回京,我还以为不回了呢。” “昨儿才到,下知回来路上遇到阿晟,他约我明天中午到醉仙楼给表哥接风。”周成瑾不让楚晴动手,亲自将冰凉的甲胄换下,又把手搓暖和了,才摸摸楚晴的脸颊,“今天做什么了?” 楚晴笑着抖开炕边两件水红色的小袄,“到祖母那边吃了午饭,祖母说天冷教我不用每天过去。阿琳也在,缝了两件小衣,你瞧好看吗?” 只要不是楚晴的针线,周成瑾根本不感兴趣,敷衍地应了声,“不错。” “最近阿琳像是改了性子,天天陪着祖母……今天说起吕家,倒是惹出一场泪来,吕家不妥当?” 周成瑾淡淡地说:“没大差错,当家的吕夫人跟京都那个江太太脾性差不多,得理不饶人,又喜欢当人面摆婆婆架子,听说常给大儿媳妇没脸。吕怀中身边有个伺候好几年的通房丫头,是之前奶娘的女儿,不过他是个软脚虾,给他点颜色绝对老老实实的。” 知道得还挺详细。 楚晴歪头看了看他,问道:“你专门打听过?” 周成瑾懒散地往炕上一歪,笑笑,“没特地让人打听,就是随口提过一次。”然后自有人把情况仔仔细细地打听出来。 楚晴心里有了数,既然他肯打听,就说明对周琳并非半点手足之情都没有。改天见到大长公主也好隐晦地说给她听。 一时又觉得宽慰,周成瑾恩怨分得清,他恨透了正房院那两位,却并未迁怒于周成瑜跟周琳。 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就很好,反正早晚都会分开过的。 高氏听说周琳风雨无阻地往乐安居跑却是满心不高兴,拉着脸讥讽道:“亲生的娘都没见你跑这么勤,倒是学那对贱人天天往别处献殷勤,人家有好东西早给了那对贱人了,你还巴望着什么好处不成?” 周琳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原来那个温柔大度的娘亲吗? 以前她但凡有点头疼脑热,娘亲总会细心照顾,有几次甚至夜不解带地呵护照料。说起话来也是细声细语,教导她要孝顺长辈,要和睦兄长。 从什么时候开始,娘亲竟然变得这么尖酸刻薄? 难道孝敬长辈是图什么好处? 周琳不愿跟高氏做口舌之辩,忍气道:“祖母时不时会赏给我们一些小玩意儿。” “那也是别人挑剩下的,”高氏不屑地哼一声,“成箱成箱的东西往观月轩抬。一个妾生的贱人当成了宝,堂堂正正嫡出的孙子却扔到一边。你说说,从小到大,但凡露脸有好处的事情,都是那个贱人的,以前陪皇子读书,到现在得了带刀侍卫的差事,天天耀武扬威的,你二哥可曾沾过一星半点的光?再想想,你们得了祖母多少东西,那个贱人得了多少。不说别的,你二哥一举考中秀才,这还是咱们周家头一份儿,可见到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