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林温和地笑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就是别人遇到此事也不会坐视不管……府上女眷受伤没有,前面拐角有家医馆,要不要请了大夫来瞧瞧?”弯腰去扶石头。 石头后怕地回答,“万幸姑娘们尽都安然无恙,要不是这位侍卫大哥出手快,车要是翻了,小的定然小命不保……如此大恩大德,还请恩公告知尊名,小的定当早晚在观世音菩萨面前给恩公烧香。” 一席话说的半文半白,谢成林启唇笑了笑,旁边执剑那位侍卫已开口道:“我家少爷是安国公谢府的二少爷,名讳上成下林。” “多谢谢少爷仗义出手”石头又叩个头,才起身。 谢成林瞧一眼后面缀着明显卫国公府徽标的马车,语气愈发和蔼,“这是卫国公府的车架吧?女眷们在此处总是不妥,不如让我这侍卫往国公府跑一趟?” 石头正打算使银钱找个闲散人回府报信,闻言正要答应,就听路旁有人问道:“怎么回事?” 石头回身一瞧,看到那身不染尘埃的白衣,大喜过望,嚷道:“表少爷!” 谢成林见状,朝明怀远拱拱手算作招呼,又对石头道:“既然府上亲戚来了,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谢少爷尽管去忙,”石头恭敬地弯腰目送着谢成林离开。 明怀远看着躺在地上仍在流血的马问:“怎么回事?” 尽管明怀远与楚晴退了亲,但他还是明氏的侄子,先前又在楚家住了一两年,与外院下人都相熟,石头便不避讳地说:“二姑娘跟六姑娘有事出门正要回府,走到这儿不知怎么回事马突然受惊差点翻了车,幸好谢府少爷身边的侍卫把马给杀了。” “姑娘们出门怎么也不带侍卫?”明怀远沉着脸问道,却也不指望石头回答,走到车厢那边,隔着车帘问了句,“两位表妹可否安好无恙?离这不远有家医馆,要不过去瞧一瞧?” 楚晴心里对他仍存着芥蒂,便没回答,楚晚也不像搭理他,可见楚晴不出声,觉得在车里干坐着也不是个办法,遂应了声,“也好,麻烦表哥了。” 因车周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问秋仔细地替楚晴戴好帷帽,又将罗裙理了理,才撩起车帘,扶着她下了马车。 透过轻薄的白纱,楚晴看到有人正蹲在死马旁边,用手拨弄着马头。 那人一身黑衣,腰挂长剑,不是凌峰是谁? 早先说往太行山那边去游历,竟然回京都了? 楚晴心里诧异,可大街上毕竟不是说话之处,便低着头扶住问秋的手,慢慢往医馆走去。 明怀远人高步子快,赶在前面跟伙计说明了情况,等楚晴挪着细步走到时,医馆已用屏风隔出一角相对僻静的地方来。 有个七八岁的小童拎着茶壶过来倒了几杯茶。 楚晚见小童拿茶碗时,手指抠在了茶碗内缘,嫌脏便没有喝,楚晴倒是口干舌燥的,小口啜了啜,朝问秋使个眼色。 问秋心知肚明,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铜钱塞到小童手心,笑道:“姑娘们赏你买果子吃。” 小童欢喜地跑出去,屏风外头就传来他欢快的声音,“里头姐姐赏我的,”接着是一五一十地数铜板的声音。 楚晴不由弯了弯唇角,楚晚心虚地瞥一眼她,悄声道:“早知道就听你的话,带两个侍卫出来。” 楚晴是之前在四海酒楼被孙月庭吓破了胆,每逢出门身边一定要带侍卫的,楚晚却嫌麻烦,又觉得他们碍事,便没让带。 侍卫是由外院钱管事管的,主子们出门前一天先定好时辰,钱管事分配好哪几个侍卫跟着去,第二天就根据事先说好的时辰在马车旁等着。 因为侍卫们是走着,故而带着他们,马车势必跑不快。 而且,楚晚原打算多逛几家铺子,身后跟着五大三粗的汉子们确实不太便利。 没想到偏偏就出了这事。 事发突然,楚晴自然不好责怪她,便道:“谁也没想到,看来以后还是得多加小心才是。” 正说着,那边坐馆的郎中已诊完了手头病人,站在屏风外头恭敬地道:“小民周仲,斗胆给各位贵人诊脉。” 楚晴等人均没大事,就是车厢歪斜那会儿磕到了,楚晴掌心划了道血丝,楚晚手背蹭破了点皮。 几人隔着屏风让郎中把了脉,没用医馆的药膏,却仍厚厚地打赏了他。 不多久,国公府另外派了马车来将她们接了回去,回去后,自有府医重新为她们诊脉开药。 等府医从倚水阁离开,半夏神情阴沉不定地禀报楚晴,“明家表少爷在外面,说有事要告诉姑娘。” 自打两人退亲后,倚水阁上下提到明怀远都没有好声气。 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