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到你。”贺砚回完全垂下了眼睛,眼下的青黑和颤抖着的睫毛让他显得甚至有几分可怜,“我叫你了你没应。” 凌粟怔住了。 贺砚回看不见,在夜里醒来没见到自己,要怎么在空旷的院子里摸寻一遍,叫人人不应的时候要怎么走进房间,凌粟没敢想。 贺砚回向来都是处变不惊的人,再着急的时候凌粟都没见他跑过一步。他永远都是那样不紧不慢的样子,像是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样子。往往因为这样,所以大家都常常会忽略他有眼疾这一点。 这样的人,是要慌张到什么程度,才能在自己那么熟悉的家里被撞出这样的伤。 n bs是要跑得多急才会在转角的门框上擦出这么大一片痕迹。 凌粟只觉得自己一路疼到了心尖儿上。 他的瓷娃娃怎么可以这么不珍惜自己。 “我还能去哪儿啊…”凌粟哭笑不得,又心疼又觉得窝心,和贺砚回额头对着额头亲了亲之后,干脆一起和贺砚回坐在了地上。 贺砚回怕他着凉,几乎不经思考地就把凌粟搂进了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在地板上摸了摸,摸到凌粟拿过来的毯子之后,让凌粟坐在毯子上。 ——猫窝附近铺的是瓷砖,比地板要凉上很多。 “你也不是不知道,晚上的时候怎么自己不去找块毯子踮着”凌粟靠在贺砚回的胸口,缩着打了个哈欠。 贺砚回看着凌粟的方向,露出的微笑柔和中透露着不自觉的宠溺:“我没事的。” 这样能让他好歹清醒点儿。 —————————————————— “今天我们家二公子说想去游乐场玩儿,你也一起去的吧?”凌粟把贺砚回的手捧在自己双手里,玩儿着他修长的手指。 贺砚回的手骨节修长匀称,手上的皮肤好得跟大姑娘似的,一看就是半点活儿都没做过的娇贵人。 凌粟看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思绪又开始发散。这样的人 “游乐场?”贺砚回的声音及时地打算了凌粟的思绪。 凌粟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啊对,就海城最大的那个游乐园嘛,二公子有一颗去看白雪公举的心。” 贺砚回笑了:“我就不去了吧,你们家里人自己” “欸?”凌粟把手指横在了贺砚回唇间,“注意言辞哦贺先生。” “你”贺砚回努力反应了一下,半天才拗过来“啊,我我们一家。” “这就对了,我们一家一起去。”凌粟嘻嘻笑了声,得逞似的扣住贺砚回的手,拉起来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亲。 一大早勤勤恳恳来给自己哥哥和哥夫送爱心早餐的凌栗站在院子口,适时地发出了一声应景的“呕”。 凌粟的院子有个小门,是之前为了方便凌粟上班抄近道开的。凌栗发现了之后就爱上了,每天跟做贼似的撩开一堆爬山虎鬼鬼祟祟地开门,前几天还差点被巡街的大爷逮住说要扭送他粟派出所,是贺砚回听见声音出来领人了之后,这人才不用去喝茶。 “你去可不可以?”在餐桌上,凌小木头咬着小笼包分发完筷子之后,面对着贺砚回的问询一脸莫名,“我票早就买好了啊,我们全家都去。” 贺砚回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低下头安静地笑了。 旁边的凌粟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拍了拍贺砚回的脑袋,像是在哄小孩子说你看妈妈没骗你吧。 “我有朋友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