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余浩然准备了么?”春草记得新习俗是给新郎也要准备成亲礼服的。 大丫点点头,“桃花跟王妈妈正在家里赶工呢。”她可只打算做自己这套,其它的她才懒得动手。 待安顿好大丫,春草去外面院子里巡视了一圈,长工都已安顿下来,住上了新房,宽敞明亮,脸上都挂上了开心的笑容,孩子们在院子里面兴奋的嬉戏。 看到春草,众人都热情的打招呼,眼里有着敬畏跟感激。 阴雨天气,天色暗沉,天黑的也快,一家人吃过晚饭,便各自回屋睡觉了。 突然闲下来,春草却是有些睡不着了,也没啥消遣,便找了自制的鸡毛笔和吕子祺的纸,就着油灯,在纸上写写画画。 吕子祺看着油灯下的春草,黑了,瘦了。 两人都各自忙碌着,都不提及救哥哥的事情,其实这件事情,都压在了两人的心上。 无能为力,明明知道,李三是罪有应得,却要体会着这种无能为力。 这么多年以来,吕子祺一直一个人,无所求,如今,第一次体会到,不能替在乎的人分忧的那种无力感,让他下定了一个决心。 坐到了春草旁边,搂住春草的肩,轻轻开口,“我有事跟你商量。” 春草疑惑抬头看向吕子祺,看他一脸认真,放下手中的笔,昂起头,看着吕子祺,“什么事儿,说吧。” “我要去出去一段时间,尽量赶在秋试前回来。”吕子祺郑重的开口,他其实不想离开春草,或是即便出门,也想带着春草,但是,很多事情如今都没有办法按自己所想。 春草吃惊的看着吕子祺,“你要去哪儿?还要去这么久?” 在春草的印象里,吕子祺就是孤身一人的,也不觉得吕子祺除了双石镇还能去其它地方。如今告诉自己,要出去一段时间是什么意思?心里突然莫名的冒出一股不安。 这段时间,一直担心着哥哥,照顾娘跟嫂子,还忙着家里的大小事情,并没有注意书呆子有什么异样啊? 吕子祺看到了春草眼里的不安,只是有些事情,他却是暂时不能跟她说的,或许知道的越少,才是越好的。 没办法面对春草这种不安且带着质问的眼神,吕子祺将春草搂进怀里,“在家里乖乖的,照顾好娘跟嫂子,我尽量在十月前赶回来。” 今天是四月二十七,十月前回来,差不多要出去五个月,春草并不打算让吕子祺敷衍过去,挣脱吕子祺搂着自己的手,不解的继续看向吕子祺。 “出去这么久,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去哪儿,干什么去?”春草开口,带着质问跟不满的语气。 吕子祺无奈的看着固执的春草,他就知道,春草没那么容易打发,开口说出之前便已准备好的说词。 “我并非孤家寡人,我也还是有亲人的,只是自从我爹带着我娘搬进小王村,便从未伸张,如今我已娶妻,是不是该回去一趟,将你的名字记上族谱?本想带你回去,可家里娘跟嫂子还需要你照顾,只能我自己前去了。” “你亲人在哪儿?难道你爹是带着你娘私奔的?”春草吃惊的开口,突然觉得,或许吕子祺的身世并不是这么简单? 说到爹娘,吕子祺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没有回答春草关于爹娘的问题,“吕家在瞿州,瞿州在上京靠南。” 春草记得到上京也只要半个月路程的,来回也就个把月,为何要去五个月?眯了眯眼睛,“吕子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春草很少叫吕子祺名字的,除非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瞿州在上京最南面,单去一趟就要个把月,我要赶在七月十五过去祭祖,顺便给你上族谱。吕家实际上还是有些势力的,或许可以想办法,救出哥哥。可我就几年前回去认过一次亲,若是想靠吕家势力帮忙,势必需要时间周旋一番。”吕子祺知道,不跟春草交代清楚,春草是绝技不会罢休的。 对于地理,春草是一概不知的,吕子祺知道,自己说需要多久便是多久。 “真的么?有办法救出哥哥?”春草激动的开口。 这段时间,哥哥关在大牢,娘跟嫂子的担心,春草看在眼里,自己却无能为力。吕子祺的话,便突然让春草充满希望。 吕子祺肯定的点点头,春草激动的抓住了吕子祺胸前的衣服,“那我跟你一起去。” 摇摇头,吕子祺开口,“我说了,家里的娘跟嫂子,需要人照料,而且嫂子还有身孕,这些都得靠你在家里看着,明白么?” 春草被吕子祺从激动的情绪中拉回到理智的现实里,家里没人不行,是的,她必须的留下。 既然这样,那么,春草势必是得同意书呆子一个人去的,可是一想到书呆子要离开自己五个月,心里便没来由的感觉心慌。 “打算什么时候走?” 听见春草的话,吕子祺知道,春草是答应放自己出门了,只是想着自己要离开五个月,搂着春草的手便紧了紧。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