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桃红的潞绸的中衣,衣襟半敞着露出白生生的胸脯,慵懒的靠在拐角等着他,“主子,您可算回来了!” 霍繁篓进了门,就看到房间里各式各样的刑讯逼问的器具一应俱全,而此刻,赵政正赤身裸体被人绑在架子上,他歪着头闭着眼睛嘿嘿笑着,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 再看他身上,亦是满身的鞭痕,真的是找不到一处好的地儿。 “主子,您要不要试试。”紫苏甩着胳膊委屈的道:“奴家打的都累死了,可真是没见过他这么贱的。” 霍繁篓接了鞭子,反手就抽了一鞭子,赵政啊的一声,但脸上却露出享受的表情来。 霍繁篓接连又是几回,照着他踹了一脚,上前去捏着赵政的下颌,眯着眼睛道:“就凭你也敢打她的主意,要不是留你还有用,老子立刻就把你削成人棍。” “主子。”紫苏道:“您看,还要留他在这里吗,要不然就要出人命了。” 霍繁篓摔了鞭子,面无表情的洗了洗手,道:“你收拾一下送他回去。” “哦!”紫苏应了一声,霍繁篓转身出了门。 第二日,顾若离去杨府拜访杨文治,他在书房门口等她,含笑道:“近日总有人在老夫耳朵跟前谈论起你,没成想你就来了。” 很多人谈论她吗。顾若离行了礼,笑道:“谁和先生说我来着,我近日风平浪静的,也没有什么事啊。” “人不在江湖,江湖却不曾忘记你啊。”杨文治看上去心情很好,呵呵笑着道:“县主请坐。” 顾若离应是问道:“先生身体挺好的吧,听说您从太医院出来了,如今的太医院院使由韩先生担任。” “是,他也是赶鸭子上架,实在是想回凤阳了,只是他一走太医院就没几个人能担的这个职务了。”说了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说此事,县主的婚事近了,筹办的如何。” “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正日子了。”顾若离笑着道:“先生记得一定要去喝杯水酒。” 杨文治哈哈笑着点头道:“一定,一定!”他说着,想起什么来,“倓松近日也在说亲事……如今你们这一辈,可都是长大成人了。” “是吗。”顾若离笑着道:“这可真是大喜的事。” 说起来,她和杨清辉有许久都不曾见过了,如今乍一听他要定亲还真是楞了一下,细细一想,他比崔岩还大一岁,若不是春闱他大约早就要成家立业了。 顾若离坐了一会儿,又由杨文治陪着去拜访了杨夫人,这才从杨府出去,她一走杨清辉就从隔壁的书房走了出来,站在庭院里看着墙角的积雪发呆,杨文治见着他显得很惊讶,“你今儿休沐吗?” “是!”杨清辉抱拳道:“昨晚歇的太迟,我贪睡了一刻。” 杨清辉自小乖巧,小的时候都不会睡懒觉,长大了就更加不可能了,杨文治也不道破,含笑道:“难得休沐,你好好休息才是关键。”便去了书房。 “是!”杨清辉慢慢往外走,他身边的常随就低声道:“大爷,您不是很想见一见县主的吗刚刚明明她就在隔壁,您怎么不去。” 杨清辉苦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可见的,各自都要婚嫁,见了只会徒添烦恼罢了。” “您见不见都已经很烦恼了。”常随道:“见一次,还能解一回相思。” 杨清辉不悦的看了常随一眼,蹙眉道:“不要胡言乱语。” “是!”常随说完,又嘟哝了一句,“其实那时候在建安伯府您是可以……后来就能去提亲的,您却没有去。” 杨清辉忽然停了下来,显得不高兴,却又忽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道:“你当我什么人,去提亲就一定可以。”又道:“这样就很好,我若再钻牛角尖,就和她说的一样,心理变态。” 心理变态!多新颖的词,还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个名字太古怪了,他翻了很多书,也问了一些人,没有人听说过这样的词,甚至这样古怪的字词组合都是闻所未闻。 倒像是,像是天竺那边的词,就跟佛教中的一些名讳一般,从读音上用中原的话读出来。 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杨清辉很好奇,口中反复咀嚼着这个词。 “杨大人。”对面,忽然有人喊他,他一愣惊讶道:“殿下。” 赵安申带着几个內侍,打扮成普通公子的样子,含笑站在他面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