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方樱还年轻生儿育女是肯定的,若是她生了儿子,就难免会有人去猜测方氏的打算,太后的野心…… “哀家也是这个意思。”太后凝眉道:“此事远山说不方便,稍后哀家将太子找来和他提一句。” 方朝阳就点了点头。 “我去睡觉了。”顾若离放了茶盅,看着太后和方朝阳道:“有些累。” 太后点了点头,道:“你快去吧。这些日子最辛苦的就是你了,好好歇着!” “是!”顾若离说着起了身,又道:“我打个盹儿,打算天没亮前将金公公的棺木运出去葬了,一直停在西苑也不是事。” 明天新帝登基,她要早点。 “金福顺机灵了一辈子,难得糊涂一次却是酿了大错,你办吧,给他烧些纸钱,让他地下安安心心的服侍圣上。”太后说着,叹了口气,人很沉闷的摆了摆手,见顾若离出去,她又补了一句,“等大事了,你问远山一句,他二叔……葬在哪里了。” 顾若离点头应是,出了门由邱嬷嬷引着去了自己的房间,路过偏殿时她见门是关着的,不由多看了一眼。 “沈夫人带着太子府的小公子住在里面。”邱嬷嬷低声道:“这两日都很安静,除了吃饭几乎没什么动静。” 沈橙玉还没有走吗,她以为她已经回了太子府了。 看来,她后面也不用回去了,直接受封住进宫里就好了。 梳洗上了床躺着,她觉得人好似散了架一样,困顿不堪,可是却就是睡不着,睁眼望着窗外,暗暗的有树影在摇动……圣上的样子又浮现在她眼前,好像前些日子他们还好好的在说话,可一转眼,她们就永远都见不到了。 樊氏亦是,当初在西苑时她见到她时的戒备和不信任,渐渐她们两人一起哄着劝着圣上,拉着他在门口散步,晒太阳,说一些逗趣的话……及笄时,她忙了好几日还费心的给她选衣裳…… 可是现在两个人都不在了,永远的不在了。 她用被子蒙住头,心头闷的难受,这几日她一直处在这样的状态中,自责,后悔甚至于鄙夷,鄙夷自己的无能,自视太高。 遇到真正的问题,还不是一样素手无策。 “对不起!”她闷闷的,泪湿了枕头,她恼的是即便事情再从头再来,她也毫无能力改变结果。 忽然,床侧凹下去一些,她慢慢掀开被子露出眼睛来,就看到赵勋坐在床沿看着她,她抿着唇哑声道:“你怎么来了?” “有些累,想来你这里歇一会儿。”赵勋摸摸她的头,低声道:“晚上用膳了没有。” 她摇摇头,道:“吃不下,你呢,吃了吗。” “吃了。”他柔声道:“不吃饭哪有力气。”话落,视线落在她的床上,将她往里头挪了挪,“去一些,让我也躺一会儿。” 她哦了一声往里头让开给他腾了位置。 他躺下来,侧身抱着她,她歪在他怀里低声道:“赵远山,你查了圣上那晚为什么突然要去御花园了吗。” “正在查,或许也不会有结果。”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也低低沉沉的,“此事发生时没有去追查,现在再回去去找线索难如登天,只能慢慢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如今的宫中,定然是有细作的,而宫外,也存着心怀不轨之人。” 只有心怀不轨且又能力通天的人,才能在宫中动手脚,才想要去害圣上。 “嗯。”她点了点头,道:“往后你要更加小心一点。” 赵勋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道:“你好好睡一觉不要胡思乱想,我回来了这些事我都会去办,你只要安安心心的照顾好自己就好了。”说着,他在她发顶亲了亲,“等过了年我们就成亲。” “你不用守孝吗。”她抬头看着他,赵勋捏了捏她的脸,柔声道:“圣上也不会想要我一直孤苦一人,没人照顾。” 她抿唇开了一丝笑颜,窝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她也觉得好累,从来没有觉得这么辛苦过,好像身上压了一座山,让她喘不过气来。 “我不睡了。”她道:“等过了子时我去西苑将金福顺带出去,你一会儿去乾清宫记得让苏公公来找我,他有什么东西要给金福顺的。” 赵勋嗯了一声,道:“让周铮跟着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