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二位在这里侯着吧。”话落,忙跑走了。 “丽妃的住处。”方朝阳在殿中逛了逛,道,“怕是已经死了。” 顾若离打量了一圈,在正殿中坐了下来,殿外人来人往,各自都忙碌的很。 “你在这里待会儿。”方朝阳往外走,“我去看看太后。”大局定了,是死是活她无所谓,可这不表示她就会任人鱼肉! 顾若离跟着起来,拉着她道:“太后毕竟是太后,她不会有事的。”她顿了顿又道,“有事的是您。” 胜负刚分,圣上就传她进宫,分明就是难以释怀方朝阳在他落难之时对他的做的事。 就算不杀,也绝不会善了。 若是她现在出去,但凡遇到了危险,有心一句乱匪误伤就能结了此事,没有人会为她的死而感到内疚和可惜。 “哪又如何。”方朝阳不屑,顾若离打断她的话,道,“就算死,也不是这个时候,您不是惦记太后,惦记圣上吗,不知道现在局势您贸贸然出去,只会坏事。” 方朝阳皱眉,终还是拂袖回了殿中。 当天下午,太上皇重新登基称帝位,建国号顺天,并将后宫曾因他而关入冷宫的七位嫔妃接出来,重新加封了品级,樊氏也再次搬入凤梧宫,做了皇后。 顾若离和方朝阳没有出去,自然不曾看到当时的境况,还是方朝阳抓了昔日认识的內侍问出来的。 方朝阳脸色很难看,太上皇登基,他会如何处置圣上? 会和当初他自己一样,把圣上幽静在西苑,抑或是直接杀了? 她不敢确定。 顾若离也猜不到,如果是她,必然不能再留圣上的性命,留一日便就会多一分危险。 天色渐渐暗下来,宫中却是灯火通明,她们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 “我去烧水。”这里昨天还有人住,那么一应的东西就应该还有,她点了灯和方朝阳去了后殿找到了小厨房,里头米面皆有,她含笑和方朝阳道,“今天我给您做饭吃。” “吃不下。”方朝阳摆手,一天一夜未休息也不曾吃东西,她憔悴了不少,虽时常和顾若离说笑,可心里却并不轻松,若非有顾若离在,她绝不会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等待…… 就算死,她也要去前殿闹一闹,让那些拥护太上皇的人想起来,四年前居庸关的惨烈。 十万兵马无数百姓的性命,都葬在那一年的冬日。 他还有脸重新登基称帝。 “你不是想和太上皇吵架吗。”顾若离揉着面团,回忆着昨天方朝阳的手法,可水不是少了就是多了,水少了添水,多了加面,转眼功夫就变成了一个硕大的面团,她笑了笑抬头看着方朝阳,“不吃饭,明儿见着了气势上便就输了。” 方朝阳皱眉:“你会不会?!”她不饿也不想吃,可顾若离正在长身体,便忍着心头的怒走过去,挽着袖子揉面,“笨死了。” 顾若离在一边微笑,站在她身边,忽然伸手按住方朝阳的手,道:“娘,若是圣上真要您死,那我陪你你一起。等去了天上见到父亲,我就可以告诉他,瞧,我将你夫人又寻回来了。” 方朝阳一怔抬头看她,鼻尖微酸,却又皱着眉推开她:“一边待着去,我才不会去见他。” 她的反应一点都不奇怪,顾若离看了她一眼,走去灶地下娴熟的生火烧水,不一会儿面条下锅,两人端回正殿,安安静静的吃了饭。 等时间过去,两人又找了软榻靠下,从容的补觉。 金簪胡同此刻只有街口挂着一盏灯笼,微弱的光线,只照着巴掌大一块亮光,有马蹄声嘚嘚朝这边跑来,一行七人风驰电掣一般,刚进了胡同忽然领头之人停了下来,看着街口第二家的牌匾,问道:“这里就是合安堂?”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回荡在空寂的街道上。 “没错。爷,里头好像没有人,要不要属下进去看看?”跟着就有人到门缝里窥了一眼,回头道,“霍大夫说不定歇了。” 领头的男子深看了一眼牌匾,摆手道:“改日再来。”话落,扬鞭走马,消失在街上。 天色渐亮,顾若离翻身起来,看到方朝阳还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