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得太后的欢喜,可却一定会惹了圣上的厌恶,这就是他的机会,他的常随听着就回道,“圣上没有说什么,回宫里后还派了人给太上皇送了一些补药。” 那是做给太后和天下人看的,圣上仁慈,依旧念着手足情深呢。 “你下去吧。”戴韦摆手,脸上阴晴不定,他曾想过要不要做点手脚,让太上皇早点……只是,这样一来就难免冒险,一旦被人察觉,就连圣上都不会保他。 可是,富贵和前程从来都是险中求的。 眼下,就是好时机? 除了太上皇,得了圣上的眼,却还有人给她背黑锅! 真的是一箭双雕。 他想了想,换了衣衫去了宫中,找了裴公公:“圣上的腿伤还没有痊愈,公公如何不劝着一些,让圣上又奔波着去了西苑。” “杂家如何劝。”裴冉挥了佛尘,道,“圣上一向挂念着太上皇的身体,这不去,哪能放心。” 戴韦摇摇头,叹了口气:“我听说,早上太上皇吐了血,可有此事?” “戴大人这是对病症入迷了。”裴冉笑了起来,道,“吐血是没有错,不过那位霍大夫好了得,几针下去太上皇就恢复了神气,要不然太后娘娘怎么会那么高兴,赏赐了那么多东西。” 裴冉说着,嘴角撇了撇,显然是不待见。 戴韦心里立刻就有了数,含笑道:“霍大夫医术了得,有她在太上皇的病怕是有治了。” “她果真了不得?比你如何?”裴冉含笑看着戴韦,就听他道,“怕是要略胜在下一筹。” 裴冉愕然,凝眉道:“她小小年纪,居然如此了得!”可脸上却没有半点夸赞的意思。 戴韦的心思就稳了一半,裴冉是在圣上潜邸时就跟着的,和圣上的情谊非比寻常,他的意思通常就代表着圣上的意思…… 看来,圣上对太上皇的忍耐,恐已经到了极限。 “确实少有。”戴韦唏嘘,又想起什么来,道,“在下想后日去给太上皇问诊一次,公公您看,可行得通?” 裴冉什么人,几乎立刻就猜到戴韦的心思,似笑非笑道:“你是太医院院正,这调度安排都是你决定的,何必来问杂家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 戴韦笑着倒不敢:“圣上跟前,还望裴公公多美言几句才是。” “这是当然的。”裴冉道,“听说戴二公子成了亲,戴府可就小了点吧,正好,正东门哪儿有套宅子,说是四进可里头足足有五进的乾坤,我与圣上说说,戴大人劳苦功高,该给你换间大的了。” 戴家的宅子是他们自己的祖宅,位置不好不提,还很小。 而他一个太医院院正,是不可能赏赐宅子的。 这是莫大的恩宠。 “有劳公公。”戴韦笑了起来,那个宅子他知道的,也一直惦记着,“改日,戴谋请公公吃酒。” 裴冉轻轻笑了起来,高深莫测。 戴韦回了太医院,一个人在里头坐了许久,便急匆匆去的了戴氏百草堂,提前打烊关门,他一个人待在医馆里的药柜前,取药,研磨,治丸,落得指甲盖大小的一颗…… 隔日一早,他便去了西苑,金福顺迎的他,不冷不热的道:“戴大人今儿得空来了,稀客啊。” “听说太上皇身体欠妥,戴某今日来请平安脉。”戴韦并不生气,一脸的谦和,“霍大夫呢,走了吗?” 金福顺扫了他一眼,回道:“刚走。”领着他进了内殿。 戴韦眉头微动。 樊氏守在床前,太上皇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下官给太上皇,娘娘请安。”戴韦行了礼,鼻尖动了动,空气中有许多种的药香,很杂很乱…… 樊氏点了点头,道:“有劳戴大人了。” “不敢。”戴韦在床头的杌子上坐下来,忽然一怔,他闻香识草药的本事,虽是后天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