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证,切磋,请教都是正常的事,杏林春会的目的就是这个,可是你为了出风头而用这种手段,就太让人不齿了。 蔡正艰握着茶盅,恨不得将里头的茶都泼在顾若离脸上,他干笑了几声,道:“老夫一时粗心,竟忘了将此说明。” 大家念及他身份,当然不会指着他鼻子反驳,可态度和方才截然不同。 没有人应和。 顾若离低头喝茶,又续添了一杯,神色自若。 戴韦轻蔑的扫了眼蔡正,让他起来压制顾若离,他倒好,自己给自己挖坑:“蔡大人方才的病症很是精彩,署月吐泻,身痛如刀,我们理所当然认为是中暑,却不曾想,亦有中寒一说,实在是增长了见识。” 戴韦出来打圆场,大家自然都要给面子,稀稀拉拉的点着头。 蔡正脸色千变万化,眯着眼睛忍耐着发作。 “时间不早了。”戴韦扫了眼蔡正,怕他一会儿发作起来丢脸,“大家都回去歇着吧,明日早点过来,本说的炮制,有几个师父还不曾到,便延至后日,明日便是例行会诊,大家都准备好。” “提前了啊。”众人道是,又问道,“那今日可要将召集的公告贴去城门。” 既然这么多大夫切磋问诊,当然就要召集一些疑难杂症,寻常的头疼发热是一律不接的,不过这样的疑难杂症不是随处可见,每年他们都要提前贴出告示,届时免费问诊,会诊。 “已经贴了。”戴韦笑道,“各位这几日只管来便是,其余的事蔡大夫已经准备妥当。” 众人就朝蔡正抱拳,说着辛苦的话。 蔡正扯了扯嘴角,余光往顾若离身上扫,走了过去,压着声音道:“霍大夫好造诣。” “多谢蔡大夫夸赞。”顾若离微微福了福,蔡正就冷哼一声,道,“老夫希望,明日霍大夫也能这般出彩。” 顾若离一点都不谦虚的点了点头,道:“托蔡大夫吉言。” “你!”蔡正指着他,若非碍着旁边还有人看着,他定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敢越过他抢风头的,“你给我等着。” 顾若离应是。 蔡正拂袖而去,上了戴韦的马车,就含怒:“……看来我真是小瞧这位姑娘了,小小年纪虚荣心如此的强,处处占着风头,却又没有真本事。”靠嘴说话,谁不会呢。 “你啊。”戴韦摇头,“我与你说过,不要操之过急,后明日便是议诊,我让你准备的几个病者可都备齐了?”他故意把时间随意调整,意在让大家没有猝不及防。 蔡正顿时面色一松,颔首道:“备齐了,只等带到人前来。”他本来还没讲顾若离放在心上,为难她只是因为戴韦吩咐罢了,可如今他真的是恨不得将她踩在脚底下。 一个小丫头,也敢在杏林春会猖狂。 “那就等明天不就成了。”戴韦含笑,靠在车壁上,蔡正立刻就接了话道,“等她弄出了人命,这悬壶济世的牌匾,看她还怎么有脸挂在医馆里。” 戴韦颔首,意味深长。 顾若离从医局出来时已经是正午,方本超几个人围着她,一脸好奇的问着她今天关于眩晕的解析:“……可是正如你所说,眩晕分这么多种?” “是!”顾若离边走边道,“眩晕大类分中耳性眩晕,血压性眩晕,还有其他原因难以统计。但中耳性眩晕又细分了几种,血压性亦是,分高血压低血压……” “什么是中耳,什么高血压,低血压?”不但是张丙中一头雾水,刘大夫和方本超也是满脸的不解,“还有脖子疼也会晕,手臂麻也会晕,脑袋磕碰了也会晕,还都不一样的治法,这……这要怎么分。” 顾若离看着三个人的样子,笑了起来,道:“所以要细问,慢慢排除啊。”所以,现代中医都常借用西医的仪器去辨别区分,因为确实在有些病症上不如西医准确,简便。 “长见识了。”刘大夫满脸唏嘘,又想起什么来,问道,“说起来,霍大夫你今日似乎有些针对蔡大夫,这是为何?” 不等顾若离说话,张丙中就道:“蔡大夫上次故意刁难我们,这个仇当然要报。” 刘大夫看着顾若离,倒不觉得她是因为这个,若是因为此事,她大可以报复戴二爷或者戴大人。 蔡大夫做的事实在算不得什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