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愣愣的看着顾若离,惊讶的问道:“妹妹真的是大夫?” “我是大夫没有错,不过也没有表哥说的这么夸张。”顾若离笑看着她,“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把手给我,我先给你号脉。至于能不能治好,我并没有把握。” 崔婧容愕然,又回头去看杨清辉。 “给她看。”杨清辉怂恿着似的,“你犹豫什么,假如有希望呢,你以后就不用天天带着帷帽了,难道你不想走出去,看看外面吗。” 崔婧容顿时红了眼睛,垂着头神色萎靡的样子。 “三小姐。”娇兰忽然跪在顾若离面前,“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小姐,她太可怜了。” 顾若离扶着她起来,叹气道:“如果我能,当然会竭尽全力。”话说着一顿,她接着道,“只是,大姐发病已经近七年,寻了那么多大夫都没有起色,我实在是没有把握。” 崔婧容抬起头来,用帕子擦了眼泪,握着顾若离的手:“就算治不好,也是我的命。三妹妹能有这份善心,我已经感激不已。”话落,她抬手毫不犹豫的将帽子拿下来。 纵然见多了疑难杂症,奇形怪状的病人,顾若离这一刹还是忍不住呆住,倒吸了口冷气。 杨清辉也愣住,呆呆的看着崔婧容。 娇兰捂着脸,在一边低声哭了起来。 “吓着了吧。”崔婧容道,“我自己也常被自己吓到。” 顾若离是吓到了。 其实崔婧容生的很好看,容貌像极了二夫人,五官精致。只是她皮肤太白,人也很瘦,一双黑亮的眼睛,嵌在白的不透半点血色,颧骨高秃的脸上,并着脱落的眉毛,和泛着亮光的没有一点头发的头顶…… 像一具手工精细却没有生命的雕塑。 “我再戴上吧,别吓着你们了。”崔婧容尴尬的笑了笑,露出亮白的牙齿,和秃露的牙龈,让她多了一丝生气,像个活着的人。 顾若离想不到,在建安伯这样的深宅中,居然会有一个这样的姑娘。 她心头微酸,微微摇头道:“我是大夫,看过的病人千奇百怪,你这样的实在算不上吓人。” “嗯,你别胡思乱想。”杨清辉也很震撼,自从崔婧容病了后,他就再没见过,后来他们回了延州,就更加没有机会见。 没有想到她会变成这样。 崔婧容笑笑,眼眸越发亮了起来,感激的道:“谢谢!”又望着顾若离,“昨晚你将蛇倒在四妹妹身上,我还以为你是个脾气暴躁蛮不讲理的,没想到这么和气,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她不说,她不会知道,更何况,她倒蛇在崔婧语身上确实显得她刁蛮似的,顾若离含笑道:“不用道歉,我也差不多是这样的人。” “三妹妹太有趣了。”崔婧容掩面笑了起来。 娇兰在一边眼泪若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们小姐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和别人这样开怀的说过话,也很久没有人来这个院子里看望她了。 她们就好像被人遗忘在角落里了。 没有人想起她们。 顾若离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崔婧容,她很少对一个人只凭直觉去喜爱,她含笑道:“我给你号脉。” “好。”崔婧容笑容很纯净,高兴的将手腕露出来摆在炕几上。 杨清辉起身让开:“三表妹坐我这里来。”他自己站在一边看,显得很期待的样子。 “脉微玄而弱。”顾若离凝眉,看向崔婧容的头顶,崔婧容就配合的将光秃秃的头伸过来,“是不是要看我的发根?” 顾若离笑着说是,起身摸了摸她的头。 不见一处发根。 眉毛亦是一样。 “姐姐寻常是不是爱吃酸?”顾若离蹙眉看着她,崔婧容笑着点头,“是,我爱吃酸梅,房中还有好多腌渍的梅子,越酸越爱,妹妹喜欢不喜欢,一会儿我给你带一些回去。” 顾若离也被她的情绪感染,笑着道:“我不爱酸,谢谢姐姐。” “有没有办法?”杨清辉在一边显得很焦急,“这病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书中也没有写过。” 顾若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