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繁篓抚掌,站在街上哈哈大笑,指着顾若离:“顾三,你现在越来越有趣了。” 顾若离学着他翻了白眼,霍繁篓笑容越大。 陈达远远立在结尾,视线里两个孩子神采飞扬,毫无防备的说着话,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顾若离将银票存了,又走半个时辰才到他们的住处,在一条巷子的尽头,很偏僻,四周有些脏,可打开门,他们的院子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院中种着一棵桃树,一棵桂花,香气盈盈,让顾若离心头骤然舒散下来,看着张丙中从屋里飞奔出来,她笑了起来喊道:“阿丙!” “师父!”他像个孩子一样,高兴的手舞足蹈,“没想到你今天回来,一切都顺利吧。” 顾若离点着头,看着两个笑的见牙不见眼的人,心头温暖。 “很顺利,病人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她进了门打量着院子,看着那盏暖黄的灯光,“有没有吃的,我好饿!” 张丙中点着头:“有,有,我这就去做饭。”话落,笑呵呵的跑厨房去了。 “顾三小姐。”霍繁篓笑道,“我给您准备热水,您沐浴更衣如何。” 顾若离郑重回礼:“有劳霍公子。” “哈哈!”霍繁篓捧着肚子,大笑着去了。 顾若离一个人在屋里转悠,院子其实不大,连座的四间房,东边建了两间耳房,做厨房和杂物间用,南视野不错能看到高耸的城墙。 她住在东面最里间,中间隔着客厅,西面两间是霍繁篓和张丙中住。 “水来啦。”霍繁篓提了一大桶热水,又将新买的浴桶搬进去摆好,指着床铺对她道,“新买的被子,去闻闻,清香着呢。” 顾若离真的走过去闻了闻,点头道:“香。”是靛蓝色背面,铺着湖蓝的床单,清清爽爽的很好看。 “那当然。”他手一摆往外走,“快点洗,一会儿给你办接风宴。” 顾若离失笑,将门关上舒舒服服的坐在浴桶里。 眼前又浮现出朝阳郡主的样子,这么多年,她一点没变,说话的语气,趾高气扬的看着对方,就连和太上皇说话时,亦是高傲的样子。 她想到了寂寥落寞的顾清源。 心中涩痛。 至于赵勋,她从来不怀疑,在利益面前,他选择的永远是前者,至于朋友,大约是不值一提的。 既如此,她也不必勉强,他护他的利益,她护着自己,凭着各自的心。 待她沐浴好,张丙中已经烧了四菜一汤,热腾腾的摆在桌子上,手里还提着一壶酒:“咱们喝几杯,桂花酒不醉人。” “好啊。”顾若离说着,将杯子递过去,张丙中给她斟满,道,“为了我们能在京城落脚,干杯。” 三个人倒了酒碰在一起,一片笑声。 吃过饭,顾若离坐在院中的树下,霍繁篓躺在摇椅上看着天发呆,过了一会儿他转眸看着她,问道:“你的仇人……是圣上吗?” 顾若离抿着唇没有说话。 “你打算治好太上皇,等着他给你报仇?”霍繁篓坐起来看着她,顾若离垂了眼眸,“是这样想的,若是不行,就只能另寻时机了。” 霍繁篓听着就露出少有的郑重之色,颔首道:“我看很行。”他微微一顿,目露狠意,“就算太上皇不行,赵远山也行。” “静待其变吧。”顾若离叹了口气,“只要留在京城,就总有机会为顾家讨回公道。” 霍繁篓不知想到了上面,看着头顶,露出深思的样子。 “睡吧。”顾若离站了起来,“明天不是要去找铺子吗。” 霍繁篓眼睛一亮:“对,这事是大事。”又道,“取个什么名字?” “合安堂。”顾若离往房里去,头也不回,声音闷闷的…… 合安堂啊,等以后事情水落石出,再改成顾氏合安堂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