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林哥去市场买一只来现做呢。” 我把他盘子拖过来:“看来你已经吃饱了。” 我正跟林小白抢龙虾,陆宴回来了,放下一份炸鸡:“你的,还有啤酒。” 我们俩现在都在下意识保持距离,所以对话往往气氛微妙又尴尬,尽量简短:“你的呢?” “我吃过了。”他坐在我对面,穿了件黑色皮衣外套,身形利落,腿长得没处放,只能折起来,他一举一动都是“苏”的典范,整个圈子里最好的团队打造出来的光芒,随便一坐都让人移不开眼睛,嘴角勾出一个笑容:“我有条戏就是坐着吃牛排。” 买的瓶装啤酒,铁瓶盖,我从来不喝这种,用林小白的叉子撬了一下没撬开,一只手伸过来,把啤酒从我手里拿了过去。 陆宴手指修长,弹吉他的好手,拿过去轻描淡写在桌角一磕,用餐巾接住了泡沫。 “冰的,等会再喝吧。” “好。” 玻璃瓶上凝结出水雾,清晰印出他掌纹,餐厅里很安静,只剩下林小白吃龙虾的声音,靠窗,外面直接是马路,所以没粉丝围观,阳光明亮,空气里微尘在飞,人生于我,好像是一个接一个的片段,仿佛上一秒还是那个搬进十强别墅遇见陆宴的下午,下一秒就到了今天。 白驹过隙,不舍昼夜。 后来我在一个粉丝剪的视频里看见这场景,是外面一辆消防车开过,我们一起转头看,回来的时候目光对视,一触即离,各自转过去看林小白。 真是跟离了婚出来见面的夫妻差不多。 值得一提的,是季洛家对我开始有莫名敌意,真有意思,当初我真喜欢陆宴的时候他没把我放在眼里,现在我们彼此都收手,他反而开始恨我。惩罚环节,节目组不知道怎么算的,竟然算出来我是最后完成任务的,惩罚环节,六组人按顺序喝饮料,最开始是果汁,接下来每一个人都可以往里面加点什么,陆宴加了糖,徐艺老实,加了一小撮盐,林小白怕害到我,倒了一点点醋,剩下周律跟季洛家,周律毫不犹豫倒下一大团芥末,季洛家面无表情喝了,在一台子奇怪东西里跳了挑,选中辣椒油,直接底翻天,全部倒了进去,整个杯子里都弄得跟毒药差不多了。 “我来喝。”林小白倒是讲义气:“林哥是帮我的。” “不能代喝……”节目组提醒。 陆宴伸手过来,我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刚想按住他的手,他已经端起杯子,全部喝了下去。 徐艺离得最近,连忙递纸,林小白向来崇拜他,疯狂鼓掌。女编导纷纷围过来,还有他自己的助理。 陆宴也算是养尊处优,这一杯下去眉头皱成了结,我连忙倒了杯水给他漱口,他脸色通红,几乎呛出眼泪,我早说过他狼狈的时候有特别的美感,我给他拍着背,在一片忙乱中问了句:“还好吗?” 他摇摇头,看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然而我被人群挤了出来,往摄像机的位置看了一眼,七八个摄像师背后,简柯安静地站在那里,也在看着我。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对视许久,然而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了。 有个传言,是大约在十几年前,华天三王一后中的周子翔,在华天老总的宴会上喝了一杯烈酒,嗓子哑了半年,演唱会无限推迟,他本来是慵懒的爵士嗓,一度几乎要转唱摇滚流行,还好后来慢慢养好了,才有了99年和聂行秋合唱的那首堪为经典的醉梦书。 简柯是华天出来的,他不会不知道这故事。就像他不会不知道嗓子对我有多重要。 我当他是天上星,他当我是脚底泥。 我准备在假面歌手总决赛上唱醉梦书致敬他,他却安排这个惩罚来对付我,不,也许他压根没把我看在眼里,他只是为了节目效果设置这样一个环节,在他看来,我的嗓子压根不值得一毁。 假面歌手三强赛在两天后,我是第二名进的,如果我退赛,会安排第四名补上。这节目并不红,况且没人知道我是谁,一档二流节目里的二流歌手退赛,一点波澜都不会起。 这世界缺了谁都会照样转。 - 我吸取教训,邮件,短信,书面信函,一式三份,跟节目组退赛,发完之后直接回北京。 纪容辅每天不是加班就是开会,深夜十一点还在公司,他大概没料到我会提前回来,因为我说过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比赛,会在外面呆几天。 我是拖着行李直奔他办公室的,杨玥都来不及说话,我直接推门进去,纪容辅一个人坐在那看文件,我直接摔上门,脱了外套,勾住他脖颈,开始吻他。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只知道我心里积压一把无名火,我想砸东西,或者撕掉刚写的曲子,我想从一开始就没参加过那个操蛋的假面歌手,或者一开始就没进过这个圈。 我知道只有纪容辅能够妥善安置我的愤怒,因为我是想着这个名字,才没有选择直接飞奔草原,而是咬着牙飞回北京的。 “怎么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