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事儿他都不知道,刚想斥责言官胡说八道,胡乱往他头上扣帽子,太子猛地想起琪哥儿的事来。 有些事儿,兴许他不知情,却真实发生了。 他不出面,也会有人打着他的名号出面,比如,太子妃。 思及此,太子一时不敢辩驳。太子妃是他的爱妻,作为男人,他得护住自己的女人。纵容儿子行凶,扣在太子头上,不算特别重大的罪过,只要他以后悔过,严加看管儿子,不至于影响他的太子之位。 可这罪名,若是落在太子妃头上,就不一样了。太子知道,一向不大喜欢太子妃的父皇,一定会借此机会废掉太子妃,给他另娶名门闺女的。 虽然名门闺女,能在登基为帝的事上,给他莫大的助力。 可太子在女人问题上,已经吃过上一任太子妃的苦了,说什么都要留下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太子妃。 这夫妻相处,还是与心爱的女人相处,来得舒坦。 这一点上,太子不准备妥协,是以此刻他只能选择独自承担“纵容儿子行凶”的罪名,绝不将爱妻牵扯进来。 “儿子知错,父皇,以后一定严加管教。”太子低下头,虔诚地再次跪下,一副认错的表情看得大病初醒的嘉景帝都不忍再训斥他什么。 “你退下吧,让父皇休息一下。”嘉景帝闭上眼重新躺下。听到太子退下的脚步声,嘉景帝想办法让自己心中静一静。 可是,眼下这大好时机,与太子殿下有仇的那些人哪里能放过,等太子一退下,大殿外头便囔囔开了。 “皇上,老臣有要事禀报。” “皇上,臣有重大内情禀报。” 一时间,一批朝臣跪在大殿外头请奏。 嘉景帝被他们一个个囔囔得头疼,史书上,皇帝被朝臣逼得头昏脑胀的事,嘉景帝是第一次有了深刻体会。近些年来,嘉景帝一直试图压制七皇子的势力,可是七皇子太会用人,嘉景帝凭一己之力,竟是逐渐弹压不住。 这番他病了,他的身体,嘉景帝自己知道,恐怕时日无多。 宫中不少人都是七皇子和皇后的眼线,恐怕七皇子也知道实情了,才会赶在他咽气前想捅出太子的巨大纰漏,怂恿朝臣一个个来弹劾太子……想废掉太子。 嘉景帝想最后保护一次疼爱了多年的太子,那是他和文惠皇后云裳唯一的骨肉,他不想废掉。 可是病中的他,哪里抵挡得住一本本弹劾太子的奏折。 “皇上,老奴知道您爱文惠皇后,可是这储君关系到江山社稷,有些事儿,您必须知道……”伺候嘉景帝四十余年的老太监哽咽着声音道,“这些奏折老奴都替您瞧过了,桩桩件件都是……哎,老奴念给您听吧。” 听到老太监的话,嘉景帝心中悲凉,不知何时,这身边的老太监都已被皇后收买了去,可笑的是,他竟眼下才明白。 “你闭嘴,朕不想听。”嘉景帝眼下唯一能护住太子的地方,便是对朝臣的话不听一字,对奏折上的字不看一眼,假装那些事儿从未发生过,唯有此,才能在他死前保住太子的地位。 嘉景帝看这光景便知道,七皇子党的人一定是抓着了太子的重大把柄,眼下才急于在他过世前,翻出大案来,好废掉太子。 “你闭嘴,朕不想听。”嘉景帝几乎吼出声,双眸瞪着老太监。 “皇上,事关太子,便是事关国家安危。”皇后在凤仪宫听到风声,立即来到嘉景帝寝殿,嘴里的话铿锵有力,让嘉景帝一时无力反驳,“皇上身体不适,不宜长时间阅读奏折,不如臣妾念给您听。” 这皇后,是继后,是七皇子的生母。 当了三十余年的皇后,她老早就想废掉先皇后那不争气的太子,立自个德才兼备的亲生儿子为储君,可奈何嘉景帝一直护着太子,对她的枕边话一点也不听。好不容易熬到七皇子势力强大起来,眼下还不趁着嘉景帝有口气时,拉下太子,更待何时。 眼神扫过奏折上的字句,皇后心内几乎笑将起来,这些罪名,足够废掉太子十次了。 “嘉景三十二年,太子卖官鬻爵,收受贿赂,派遣无德无才的 官员前往受灾地,致使大批灾民暴动,引起起义军数十支。” “嘉景三十三年,私下里勾结胡虏,将云远等城镇拱手让给胡虏,只为获得胡虏大汗名义上的支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