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眸光露出痛苦之色,若不是这通电话,肯定不至于让自己的妻子丧命,可是自己的亲妈打的电话,他又怎么能够怪罪于她。 “电话说了什么内容?”顾景柯轻缓的道,让人听了他的声音便觉得沉静万分。 莫奕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闭上眸子道:“我妈说了和以前一样的话。” 程曼追问,她将笔紧捏在手指之间:“什么话。” “我妈说她要过来看一看。”莫奕语气带着后悔,若是他在电话之中强硬的拒绝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一切都晚了,现在再怎样想,人都已经死了。 顾景柯思索片刻就知道不是这么简单,可他不问,一直等着莫奕自己开**代。 没等多久莫奕就张了张口道:“我妈其实一直都在担心我和芳芳没孩子,她急着想抱孙子,一直想找各种办法让芳芳怀孕,这次她要来,也是想带着芳芳去医院做身体检查。” “这事本来是好意,可芳芳已经做了无数次这样的身体检查,而医生开的证明也是说她宫寒不容易怀孕,她就在电话里和我妈顶了嘴,最后我妈说了些……比较难听的话。” “芳芳气的将手机砸了。”莫奕想了片刻,最后黯淡的低下脑袋,“最后我妈给我打了电话,我和我妈说会劝她去做检查,我妈才将电话挂了。” 他抓了抓头发,继续道:“芳芳知道我的意图,我们大吵了一架,之后她就拿起包包出了门。” “那你当时怎么不追她?”程曼目光炯炯的盯着莫奕,像是要将他看透,若是当时追了,不就可以避免这事情的发生了吗?人总在事后后悔,这又有什么用。 世上没有后悔药,那点后悔的心思也要趁早收一收,决定了什么事,就要想清楚后果,否则事后要死要活也不能挽回什么。 莫奕惨淡一笑,摇了摇头道:“她和我每次吵完架都会去逛街解压,我以为这次她也是一样的,哪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双手抱住脑袋,又开始“嘤嘤”的哭泣。 程曼有些烦躁的将笔往桌面上一放,淡淡的睨着他,似乎是要将他看透:“在这哭什么哭,留着眼泪到她的丧礼上再哭,免得将眼睛哭坏了,那天就哭不出来了!” 哭声戛然而止,像是突然就被人捂住嘴巴发不出声来,实话说,程曼的嘴有些毒,而且不是一般的毒,莫奕想反驳几句,可看到程曼的眼神发不出声。 她眼神透露的讯息,他确信,若是自己自己再发出声响,保证会挨一顿臭骂。 “你们吵架是前天发生的事,这一天一夜之内,怎么没见你上警局报案。”顾景柯坐在椅子上,一开口就将莫奕心里的那道伤口撕裂。 “我以为她是故意躲着我不回来。”他咬了咬牙,手指也在瞬间紧捏,“我没想到会……” “你们吵架的时间是什么时候?”饭点,应该大约是在晚上六点左右,顾景柯微眯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整个人显得很沉。 若说莫奕没有嫌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没有任何证人能证明他做过什么,可是从他的表现却是发现不了什么,一切都是个谜团,在不知不觉中,缠绕的更深。 莫奕皱着眉头努力的想了想:“大约在六点左右。” 程曼不动声色的扬了扬眉,若是再六点,不正好和穆冥推测的死亡时间一样了? “笃——”有人敲门,顾景柯站起身去开门,看到脸色凝重的祁少晨正站在门口,祁少晨扫了眼里面的莫奕往后退了几步,顾景柯心领神会的将门阖上后,看着眼前的人。 他这是明显有话要和他说,而且还不能被犯罪嫌疑人听到。 “穆冥推测出死者死亡时间是晚上7点半,这个数据比在出现场更为准确。”祁少晨抬起脑袋看着眼前这个清俊的男人,再想到坐在询问室内的程曼,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这么时时刻刻腻在一切,难道这两人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晚上7点半吗?”顾景柯拧着眉眼,似在考虑这一切的关键之处,“还有什么发现?” “死者被重物重击头部,可却不致死,真正的死因是在池塘里溺水而亡。”祁少晨娓娓道来,这些都是之前穆冥和他在办公室里说的,方才他记起来穆冥似乎没有对这两人说。 这才急忙问完鱼塘主来敲响这扇门。 顾景柯淡睨了他一眼,就退回询问室,当着祁少晨的面将门一把关上。 这怪异的动作,让祁少晨甚为奇怪的摸了摸鼻尖,这么古怪!他疑惑的呢喃道:“我似乎没得罪他啊?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不是他和程曼走的过近,让他生气,这怎么反过来了?祁少晨无奈的晃了晃脑袋,扬长而去。 可还没往远处走几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