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样也能当知府?我蓝玉一向不记事也不至地连一个问题都记不住。”凉国公一看魏知的样儿,那叫一个不满,就这样的官也能当知府,怎么想的啊! “若非如此,元岂能亡,今日的天下怎么能是大明的?”西平侯在一旁帮腔,冷嘲热讽一番。 魏知的脸立时变成了猪肝脸,可却有苦难言。 “依我看,一个不老实,连一点事都记不住的人,不用跟他废话了,这么一个人不能用,让他走人吧。”凉国公得了西平侯的帮腔,本着为大明着想的念头,极是认为当把魏知这样一个官赶走,免得留下他将来祸害百姓,乱大明。 “舅公莫急,用人也罢,不用人也好,总得让人心服口服。切忌以一人之喜好而定之。云南之地刚归大明,须得让云南的百姓们知道,大明用人,不问出身,不问来历,只问此人是否有一颗济世救民之心,安抚百姓之能。”朱至赶紧安抚凉国公,不希望他太急,缓一缓,查问清楚再说。 凉国公是个痛快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他素来不乐意管那乱七八糟的事,太麻烦了。 眼下被朱至拉来,他是想干脆利落把人解决掉的,无奈朱至不同意。 “行,那你问,哪个留,哪个不留,他们要是再不配合好好答话,我把人拖出去打一顿,打老实了再问。”凉国公才不管那许多,放话的同时扫过一旁的人,无声告诫。 朱至默默竖起大拇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呢。 “诸位都听见了?”朱至配合再问,“我能救诸位一回,可诸位一直不配合,我可就不救了。” 魏知作为一个出头鸟,尤其能感受到朱至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赶紧抢道:“听见了,听见了!” “好。我再给你一机会。自你当上知府,这一年到头收过百姓几回税,从实答来。”朱至指着属于他的那口箱子,无声提醒着他,他就算想说假话,其中的账册记录得一清二楚。 “十,十回。”魏知结巴答出,朱至尚未反应过来,凉国公已经尖着声喊了出来,“十回?你什么人啊,收十回的税,老百姓还能过日子吗?” 朱至其实想说,比起这收十回的税,凉国公喜欢强买人的田和地,更是要断人活路,他做下的事不比巧立名目征税的人好到哪儿去。 不过,当着外人的面,朱至就不拆凉国公的台了。 “给我看看他都用什么名目收的税。”凉国公急得抢过账本看,朱至反而淡定地道:“无法是加收军需。毕竟要跟大明打仗了,要是没有军响,仗怎么打?” 凉国公正好翻着账本看起来,诚如朱至所言,都是以征收军响为名。 “你们可真够狠的啊!”十回都是征收军响,老百姓哪来那么多的钱交?凉国公感叹无比,指着魏知大有砍人的意思。 魏知吓得一个激灵,此时哪里还有刚刚跟朱至吵架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样,满头冷汗地解释道:“国公爷,郡主容禀,这不是在下所为,实在是上面下了命令,我们不敢不从。” 凉国公真就准备砍人了啊,朱至适时轻咳一声,凉国公无奈乖乖收刀。 “整个云南都是如此,若郡主和国公爷不信,一查账本即知。”魏知生怕凉国公听不进话,再要一言不合,又要将刀与他落下。魏知不想死! “郡主,国公爷明查,我们确实是被逼的,并非我等有意苛责百姓,以令百姓难以生存。”有了魏知开口,剩下的人都赶紧表态,证明他们都是一般无二,都是被逼得一再向百姓征税,可这些征收得来的钱,全都上交了。 有人赶紧补充一点,连忙道:“而且这些钱全都上交梁王了,并非我们留用。” “所以,我应该夸你们尽忠职守?”后面这话听来引得朱至不舒服,怎么着?他们还想把这些钱留着自己用? “在下并非此意,并非此意。”听出朱至话里的不善,那人赶紧解释。 “我再问你们,这一年来你们都一道以征收军响为名,收了十次的税?”朱至一个看过账本的人,岂是别人说什么就能忽悠过去的? 话,他们如今有了一个开头的人,抢着附和,一心要将过错推到一个死人头上,其过程都想抹去。莫不是觉得随着云南乱上一回,他们做下的事就没有人能查得出来? 随朱至一问落下,又是一片鸦雀无声,凉国公不傻,马上从中品出别样的意味。 “郡主问你们话,都成哑巴了?”凉国公是不满的,一个个不吱声算是怎么回事?朱至的问题有那么难回答? “是,是。”有人赶紧回应,生怕慢了一步引起凉国公不满,立即掉了脑袋。 朱至冷哼一声道:“你们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