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陛下心中是何章程?” 对此, 泰定帝稍稍前倾身体问:“你们不是已经定论了?欺君!” 此话落下,来势汹汹的一干人突然意识到他们只顾着给何容定罪,却忘记最重要的一点, 欺君这个罪名不是他们能扣的。 “陛下, 臣一时失言,请陛下恕罪。”那一位急于给何容定罪者, 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跪下请罪。 “一时失言,你们都是朝中重臣, 你们失言,那你们觉得那一位武状元没有你们老成,也没你们干练,她就有欺君之胆?”泰定帝那样一问。朱至在一旁瞟了亲爹一眼,武状元, 这三个字出自泰定帝之口, 算不算是将事情定论? “陛下, 何容一介女流,有何资格成为大明武状元。” 朱至听出来, 下方的哪一个听不出这言外之意, 正是因为听出来,更让他们无法接受。 对, 在他们的眼里, 生而为女就是最大的错。 作为女人, 就该安于内宅, 就该本本份份在家相夫教子, 绝不能生出一丁点反抗男人的心思。甚至,像何容这样抛头露面,胆敢跟他们争权利地位的女人,简直就是十恶不赦,当以除之而后快。 “女流之辈吗?朕取天下之才,要的是人才,你告诉朕,朕取才论能有错?”泰定帝半眯起眼睛盯着前方,想要看清在他面前的臣子是不是竟然这般浮于表,连他坚持的用人之道,是不是在他们看来都成了错? “陛下,臣绝非此意!”泰定帝质问一出,听得人惊出一身冷汗,连忙俯身在地,连连与泰定帝告罪道:“臣,臣只是不希望牝鸡司晨。” 泰定帝眉眼骤冷,“你在告诉朕,天下男人皆是无能之辈,竟然能让女子于朝堂之上占据地位,叫天下男儿再无容身之地?亦或者,你们竟然都是碌碌无为者,才能让女子们夺尔之职?” 面对泰定帝犀利的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那反驳的人吓得冷汗直冒,这一刻他们不禁反省,他们果真没有考虑过皇帝的想法。 “你们在考虑自己得失时,是不是也该想想朕的得失,大明的得失。为帝王者,朝令夕改,天下从此如何信于朕?为帝王者无信,国何以立?大明自此如何取信于民?你们看不起女子,视生而为女是为错,可女子们对朕而言同样是朕的子民,是朕须得庇护之人,不亚于尔等。朕初开武举,由朕和太子监考,一应考试公开公平,最后站在擂台上者,就是这一届的武状元。你们竟然认为,朕说与天下万民的话可以随意更改?失信于天下之君,竟然是你们急于一手促成?” 泰定帝继续娓娓道来,声音平稳,朱至默默给亲爹竖起大拇指,从心底里服了自家爹爹,人无信无以立,难道在场这么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们知道,却选择忘记。无非是觉得所谓信誉比起让女人可以跟他们并肩而立,无关紧要。可是,他们却忘记在他们面前的泰定帝并不糊涂,于得失人心之上,他太清楚该如何取舍。 比起失信于天下,用一个何容,叫天下人知道他取才用人只看本事,更会引得天下人才蜂拥而至,让大明得尽天下之才。 其实这才是陈亘会选择这个时机最根本的原因,朱至得说,要不是她处在这个位置,不好让泰定帝太过为难,真要是想让女子们出头,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而不是再被困在内宅之内,她也一定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开这个头。 毕竟,如果何容当真可以成为武举人,不用是武状元,这都是一个好的开始。有了这个先例,泰定帝能在下回的时候再昭告天下,特意指出,往后天下的女子不可以再参加武举? 这,不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告诉天下,泰定帝纵然认了何容这个女子,心里也不太乐意用这样的人。那,是不是也会让人觉得,泰定帝选了人,也可能只是作为一个吉祥物摆着,其实心里未必真想用人? 啊!朱至低下头,没敢笑,也是生怕一个不小心让泰定帝察觉她此刻心情,不知不觉中刺激到泰定帝,让泰定帝不高兴。 “陛下,臣绝无此意。”泰定帝已然道出人无信无以立这样的话,谁再敢拿性别说事,这是觉得他们的面子比皇帝守信更重要?想让皇帝为他们退一步?他们也配? 信之一字,倘若真被人丢之脑后,最后真正吃亏的难道不是他们这些跟在皇帝身边的人? 失信于天下,这可是道德问题,他们难道就想跟着这样一个皇帝混? “既无此意,退下吧。”泰定帝要的就是他们答上这一句并无此意,只要他们没有这个意思,他们此番入宫也就无须再说什么劝谏之言。泰定帝心里有数,用不着他们在这儿指指点点。 准备长篇大论,认定自己一定可以劝泰定帝把何容此女打入大牢,自此可以灭了天下女子那份不安的心,顺便或许还能让如今冒头最猛,大明权势最大的女子,朱至也能安安分分当她的公主,再不管国家大事的人们,却如何也没有想到,一个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