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定看来,眼下根本就不该让朱至和天下男儿太过对立。甚至泰定帝能够同意朱至负责此次科举考试,就是希望这朝堂之上有越来越多的人和朱至利益相关。这些利益超越性别,只剩下利益时,才是朱至可以完全站出来,迎对任何风霜冰雹而无所畏惧时。 偏偏,偏偏陈亘让女人参加武举,这就相当于提前把女人要和男人争权争利捅到明面。 天下女子中,如今难道不是以朱至手中握的权利最大?地位最高吗? 男人们绝不会轻易允许他们给女子画好的框,把女子困于内宅之内,让她们只能依附于他们而活的局面轻易被打破。 一个朱至,因她姓朱,是公主,是泰定帝的掌上明珠,是泰定帝一心要护着的女儿。经过一连串的试探,朝堂上的这些臣子们都清楚一个道理,朱至不能动。 想想朱至怎么都是靠军功,实打实的功劳凌驾于他们之上,别管他们心里有多少不能容,也不得不容。 再者,只是一个公主罢了,来日方长,总有他们解决朱至时。 短暂的安宁,认可朱至出头,这是泰定帝为朱至争取得来的机会,捉住机会,朱至将来未必不会成为让人忘记她身为女子这一点的存在。泰定帝要朱至在这朝廷上根深蒂固,无人能撼,如此才能叫泰定帝放心,不怕将来朱至心心念念于大明,却落得一个凄惨下场。 就在泰定帝为朱至谋划之时,有人非要将话挑明,非要把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争斗撕破,同时也将朱至推到风口浪尖。这如何不让泰定帝动怒? 门前一个人影闪动,又迅速退回去,本来就气得不轻的泰定帝见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鬼鬼祟祟是为何事,有事进来说。” 这回往后缩的人不敢再有所迟疑,赶紧小步迈入,恭敬道:“太子妃求见。” 呵呵,泰定帝为什么把儿子骂得狗血淋头,不就是因为陈亘。 朱雄英第一时间想为陈亘求情,泰定帝已然道:“让她进来。” 末了狠狠瞪了朱雄英一眼,泰定帝不留情面的道:“你若是能拦得住人,何至于此。” 一语双关,朱雄英无从反驳。 陈亘便在气氛凝重之时缓缓行来,且一来便跪下与泰定帝行以大礼,泰定帝对此没有任何反应,正座于上,看着陈亘行完了礼,等着她的下文。 “儿媳求见陛下,请陛下治罪。”陈亘并不负泰定帝所望,礼毕后,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过朱雄英,已然向泰定帝请罪。 泰定帝昂头挺胸问:“你所犯何罪?” 陈亘低头却声音洪亮答来,“罪一,置公主于风口浪尖;其罪二,令陛下两难;其罪三,挑起朝堂相争。” 行,倒清楚知道自己到底犯下何罪。 “依你所见,朕该如何处置你?”泰定帝欣赏于李陈亘敢于承认自己犯下的错,那就再听听她的想法,她觉得自己犯下这些罪,该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陈亘从容而答,“当诛。” 两个字,成功让泰定帝、朱雄英、朱至将视线全落于她的身上,显然对于她脱口而出当诛颇感意外。 陈亘丢出这两个字后,马上继续道:“只是,妾求陛下能答应许何容公平的机会。” 公平两个字,再一次引人侧目。 “不管是怎么样的开始,何容是凭本事站在擂台之上,成为留在擂台的唯一一个人。在这过程中,陛下与太子亲眼看见她是怎么样打败一个又一个的人。陛下,身为女子果真就是错吗?所以,哪怕我们凭本事站在擂台上,成为留在擂台上的唯一一个人,证明我们一样可为国出力,也能成为国之栋梁,那依然是我们的错?”陈亘声音中充满不甘和不屈,她无非想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她们女子公平展现自己能力,本事的机会罢了。就那么为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