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吃茶,听说了陆莹抱养的事儿,不由一撇嘴,“感情是心里染了病。” 黄氏一笑,说:“宝珠你别玩笑了,你是府里的少夫人,是未来陆家的主母,不能这般孩子心性儿才是,左右是一家人,你去瞧瞧她,也免得生了什么事端。” 回到园子里,金嬷嬷和锦儿也劝了一番,宝珠这才去了何姨娘的园子去看染风寒的陆莹。 陆莹并没有想到宝珠会亲自来,听到门吱呀一声响,忙措手不及的将扎着针的小木人藏在软榻的褥子底下,随后将一旁的女戒取过来遮起来,她拿小木人诅咒宝珠的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女戒?四妹妹倒是会读,真要是这般学着做,倒是更好了……”宝珠看到她似乎着急忙慌的藏了什么,只是没太看清楚,不顾陆莹那等心思,她也懒得去细细的问,左不过是顺了黄氏的心意,走个过场罢了、 “我前阵子读到冯梦龙的《醒世恒言》,大约是一句‘千金难买同心’。二哥被皇上点为状元,如今节节高升成为大理寺卿,嫂嫂再过些日子想必也要封个诰命,我们陆家和和睦睦才好,现在我和母亲都盼着嫂嫂能为陆家生了个儿子。” 宝珠看陆瑛纨有心遮掩,话里话外也是说的不中听,索性扬唇一笑,“生不生是天意,你二哥还没急,你倒是急了,当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四妹妹还是好好修习女德,将来也好能讯一门好的亲事。” 听到宝珠话中的敲打之意,陆莹心中不由的泛了嫉恨上来,面色也有些发沉。 待宝珠一走,陆莹便去找了何姨娘,舔了舔唇,低声道:“我又不是陆瑛纨那等蠢货,来这里打压敲打我,母亲,我都要被程宝珠欺负死了。” 见到何姨娘没什么表情,陆莹一下红了眼圈儿,将头靠在何姨娘的膝上,“母亲就算是不管旁的也要相像我的前程,樊公子那般家世,为何偏偏选了陆瑛纨这等身子不干净的做妻子,凭我的容貌家世,哪里比不得陆瑛纨?我若和她一起,樊公子指不定会倾慕谁呢?!” 何姨娘背手在窗前驻立,把院里梅花看了许久,虽说她表面上没什么波澜,但是内心对宝珠却是心存芥蒂的。 只是跟宝珠这阵子较量,何姨娘这刻是有些认怂的,宝珠家世在那里摆着,再加上陆恭桦那般由着宝珠,她自然不能硬碰硬的。先妥协一阵子,看看日后在想办法、 陆莹看到何姨娘这般作派,私下就认定何姨娘是背弃了那日要绊倒程宝珠的承诺!在加上何姨娘在这事儿上没表态,陆莹更是心焦,不满地说:“您只管认怂,让外人欺负死我才是。” 何姨娘是靠着脑子的,看到自家女儿这般冲动,不由叹口气道:“小祖宗,这些都是小事,你该稳住,别总是在这些没用的事儿上费功夫,绊倒一个人,就要细细筹谋,不可冲动,真出了岔子,怕是要挨板子了。” 陆莹屏住呼吸听着,心里的闷气却是压制不住,“您若是再厉害勇敢些,也不至于做唯唯诺诺的姨娘。” 何姨娘也是受了气的,如今外面一堆事儿,失了铺子的管理权,内心本就压抑着,如今听到陆莹这般讲话,立时勃然大怒,猛地抬起手掌掴了陆莹的脸一巴掌。 “就算再厉害又如何?姨娘就是姨娘,是妾,即便老爷再怎么宠上了天,我也不是正室夫人。”何姨娘气的发抖,看到陆莹不服气,继续道:“你但凡有些脑子,都该知道在这个关头,不要这般任性桀骜去招惹陆瑛纨。她如今正得了势,又跟樊家结了亲,老爷也不会在这关头上为她她去,你还整日在这里惹事生非!”何姨娘将手中裁剪的荷包一下掷在地上,脸色阴沉如水。 陆莹忽然气恼的笑了起来,伸手将帕子摔在地上,“是了,我是姨娘你生的,是个低贱卑微的庶女,就不该跟人家嫡女争高低。我一时糊涂生出事端来,怕是姨娘也要跟着受罪,我这就离开,再也不给您添麻烦便是。” 陆莹哭着出了门,见到何姨娘也掉了泪,更是对宝珠带了无端的恨意。 不过陆莹比不得何姨娘道行高深,她年轻气盛的一出门就到父亲陆凯那里告状去了,理直气壮地道:“父亲,您看看二嫂,跟疯了似的,不管我风寒发烧,进来就是对我一顿训斥,还惹得我母亲打了我……父亲……” 陆凯宠爱何姨娘,爱屋及乌的疼爱陆莹,抬眼看到陆莹脸上肿的五个指印子,当下就黑了脸。 “都是二嫂害的,我也知道我一个庶女,卑贱到了泥里,只是这般私下里指使陷害人,我倒是不服气的。”陆莹言之凿凿,再加上脸上的红肿,更显得是天照之心,令人信服。 说到这里,陆莹将一封密文递给陆凯,喃喃道,“大奶奶被弄进牢狱里,偏生的堂兄陆钦就出了事儿,那个掌柜怎么就暴毙的那般时机准确,若不是安远将军那边儿出手,谁能弄得这么妥当?”陆莹微微抹掉泪珠,随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