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别的情绪。 陆恭桦转头看到小楼上的宝珠,他常年在大理寺自然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对宝珠的情绪也是拿捏到位。以前她见到他,眼底总是带着欢喜的,但最近这段日子总是冷冷淡淡的,而且透过那目光还能看出几分旁的无奈和怆然来。 “可是累了?”陆恭桦上楼,声音有些沉沉的,只是到了房间后,却见不到人影儿,那几个长安世家小姐看到他渐渐黑沉的脸,有些怯生道:“宝珠她……走了。” 陆恭桦皱眉,在雅秋阁附近找了很久,但是始终没有看到宝珠的身影,他本就在大理寺忙了一天,如今亲自找了这些圈儿,不由的有些疲惫。 正要转身时去旁的地方时,却在不远处的竹桥上看到宝珠正低着头一片一片的撕着一朵黄.菊,片片淡黄色的花瓣落在竹桥上,被风一吹,一下跌落在水面上,荡起一圈一圈儿的涟漪。 陆恭桦走上前,抬手将她的脑袋按在肩上,淡淡道:“那航海针是备下的,可是因为我送瑛纨,你觉得不开心?”有时女子的情绪很奇怪,千求万绕的让男子去给旁的女子送什么,但是真的送了或者真的做了,又开始闹起了脾性,若是旁的女人,陆恭桦怕是没那个耐心烦儿,不过对宝珠,不管是发恼也好,是欢笑也好,他都愿意看着,喜欢着。 他伸手圈住情绪有些低沉的宝珠,没说什么话,只是抬手慢慢摸着她的发心。 虽然宝珠知道他这是在道歉,且是为了他不知道的事儿道歉,上辈子她无理取闹时,他就是这般默默的陪着,默默地安慰着,不管他的错还是她的,他都会主动揽下,只是因为之前白姑娘的事宝珠还是心生了芥蒂。 过了几日,陆瑛纨去找宝珠下棋,宝珠虽说耐着性子教给她下棋的法子,妾跟以往一样体贴,但是陆瑛纨却发现宝珠似乎对陆恭桦的态度有些冷淡。其实她也知道宝珠的脾气直率有时有点儿善变,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宝珠和她二哥陆恭桦之间出了些问题。 陆瑛纨抚摸着手里的白子,面带微笑,“我年幼时,曾听母亲讲过西边一个小国的故事,说是一个小男孩一直很喜欢隔壁将军家的小女孩儿,那小女孩儿后来也芳心暗许,只是那小国却突然被攻陷,那小女孩被敌国的君王看中,还封了皇妃……直到有天,那男孩子入朝为官陪同皇帝围猎,才和那女孩子重逢……重逢不过三日,两人就纷纷跳河殉了情……” 陆瑛纨说完,忽然叹了口气,“世上有些感情,虽说看上去偏执,但大概是真的爱到了骨子里,若当年他肯陪我片刻,我是一定会与他生死与共……” 说完,陆瑛纨看向宝珠道:“我自幼看着二哥,他总是冷冷淡淡的,他娶你那天,我第一次看他笑。”陆瑛纨将白子放在棋盘的外围,慢慢的盖上了棋盒盖子,“依我看,我二哥永远都不会跟嫂嫂你分开,除非是嫂嫂你推开二哥。” 宝珠捏着黑子的手指微微一顿,叹了口气。 安远将军府一家都是征战沙场的武将,她虽是女儿身,但却遗传了武将的豪爽、直率,若是白姑娘的事儿,放在上辈子,她早就不管不顾的闹翻了,甚至还会闹的满城风雨的要和离。可是,这辈子她从开始珍惜陆恭桦那刻起,就变的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不注意把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折腾的土崩瓦解。 一边想着事儿一边走在街上,只见一个穿着灰棕色衣裳的男子拍了拍另一个女子的肩膀,随后顺手猛地一拽,将女子身上的荷包揪了下来,女子下意识的去抓,却见那小偷早就逃之夭夭了。 女子鼻子一酸,蹲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着,道:“娘亲……明天的药……” 宝珠听后皱眉,径直放下那些心烦事儿,带人追缴那个小偷。本就是夏日炎炎,那些小厮跑的大汗淋漓地绑着那一脸懵的小偷,劈手夺过他手里抢夺的银子,径直交给了宝珠…… 待宝珠拿到那银子后,发髻都有些微微的乱了,一缕柔腻的发贴在脸上,看上去别有一股清媚的风情,她掏出帕子擦了擦汗,随后将那一小荷包银子递给那哭的抽噎的女子。 不等女子道谢,宝珠便朝着街角的药铺子去了,只剩下那些个小厮揪着小偷往衙门走。 陆恭桦刚好下朝看到是府里的小厮,便问了两句,知道宝珠去了陈记药铺,便跟了进去。 刚进门,只听得宝珠娇柔清媚的嗓音说着他的病症,似乎要给他开些养身子的药草。 陆恭桦靠在门扉处,眼神温柔的看着自家的娇妻,看她额头上冒了汗,头发也打湿贴在了脸颊上,陆恭桦终是忍不住走进去,抬手将她的发挽住,试图要给她梳发,却被宝珠坚定地制止了:“出汗了,别碰。” 宝珠本来就是很爱干净,出了汗,她自己也不愿碰,更何况是陆恭桦,她更不想让他碰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