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叫真朋友,就是他生命里最珍贵的东西都要排在你后面啊! 眼瞅着那俩人就要执手想看泪眼,裴宵衣果断开口:“祈楼主,天色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祈万贯黑线地看看窗外已近后半夜的深沉月色,发誓这绝对是他听过的最不走心的逐客令。 但该说的也都说得差不多,剩下的,相信友人自会盘算。 送走祈万贯,裴宵衣回身便直截了当地问:“你怀疑天然居的覆灭,也与杭家有关?” 对着裴宵衣,春谨然不再遮掩:“嗯。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何会在这里发现瑶蛮树叶。连若水都要翻箱倒柜找医书才能查到的,杭家怎么会一清二楚?好,就算他们清楚,要这树叶又有何用?除了你,所有中蛊毒的都已在崇天峰战死,无人需要杭家解毒。但若这树叶不是用来解毒,那只剩下一个用途……” “饲养蛊虫。”看着嘴唇颤抖却迟迟说不出来的春谨然,裴宵衣心疼地替他说完。 春谨然觉得心里难受,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还是堵得慌。 裴宵衣走过去,将坐着的他搂到自己怀里。 春谨然的额头抵在男人的腰上,听不见对方的心跳,却仍有一片温暖。 裴宵衣轻轻抚摸春谨然的后背,淡然道:“为报仇也好,为一统武林也罢,这就是江湖,这样的事情人人都在做,只是杭家做得更大,更成功罢了。” 春谨然感觉到自己焦灼的情绪竟在这样一下又一下的轻抚里,奇异般地平静下来。他抬头去看裴宵衣,男人还是那副爱谁谁的死样子,与后背上那个轻柔的手掌完全割裂,却又莫名融合。 用力抱了下男人的腰。 春谨然腾地站起来:“你说的道理我明白。这事儿要发生在别人身上,我就不管了。但事关杭明哲,我把他当朋友,就必须弄清楚。” 裴宵衣看着眼前家伙的一脸振作,就知道当面对质这事儿势在必行了,但还是忍不住问:“弄清楚之后呢?” 春谨然态度坚决:“能继续做朋友就做,做不了就绝交。” 裴宵衣真想掐死他:“你就没想过根本不用你绝交,人家直接把你灭口了?” 春谨然头皮发麻地咽了一下口水:“不、不能吧……” 裴宵衣冷哼:“要是就灭了呢。” 春谨然义正言辞:“那我做鬼也不放过他!” 裴宵衣咬牙切齿:“你的志向还真远大。” 骂归骂,最终裴宵衣还是护着春谨然踏进茫茫夜色——他喜欢上这人之前,这就是个死也要追寻真相的冲动鬼,所以他喜欢上这人之后,能做的也只是在对方找别人不痛快的时候,站在一旁摇旗呐喊,震慑助威。 杭明哲的房里燃着灯,光从敞开的窗口泻出来,映亮了窗旁的脸。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三两同好,秉烛夜谈,岂不快哉?”那脸仿佛等不及似的,竟主动探了出来,冲着虚无的黑暗笑靥如花。 春谨然和裴宵衣从黑暗中闪身出来,不知该窘迫,还是无奈。 “你哪里学来的话……”春谨然不爽被抢了话。 杭明哲嘿嘿一乐,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明俊说你当初夜袭的时候,就这么开场的。” 春谨然囧,紧张地看了裴宵衣一眼,连忙解释:“是夜访,不是夜袭,真的没袭!” 裴宵衣扭过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春谨然黑线。杭三绝对是故意的,自己还没找麻烦呢,他倒先发制人了! 被腹诽的杭三少毫无所觉,已经起身,后退两步,张开双臂作欢迎状:“快请进。我都坐这儿等半宿了,你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