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还有话说。 老乡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嗯,就是这样,她不是仗着自己学临床么,于是就想先在自己身上做试验——因为她嫌面膜卖的不好,打算换方向给人做微整,这事还是她提议的呢。我能怎么样,既然劝不听,只能看着她给自己打针呗。” 邵晖失笑,“虽然是在腿部,那个位置要自己来打,也很不顺手吧?” 老乡耸肩,“我也是这么说,但她坚持要自己来,我也拦不住。有句话叫什么,医者不自医,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呗。” 邵晖不为所动—— “是么,因为是她自己打的针,所以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跟你无关了?她后来反复跟你打电话,抱怨她腿软,无力,视物模糊,精神萎靡,你也有借口不理会?因为是她自己打的针,所以她不会怀疑是你操作上出了差错,威胁你要曝光?你当然不会因为是自己打的针脱不了干系,所以使出拖字诀,安慰她一切都是正常反应,吃几片维生素就好?对了,你更不会利用药学专业底子,使出掉包计,将安眠药偷偷混入维生素片,让别人送去安抚她,实则催她上路、死无对证?不会在知道她出事之后,迅速将送药的人安排出国,转移焦点?自然,你劝她父母赶紧收尸,纯是出于同乡情谊,而不是心中有鬼,巴不得赶紧把这事压过去,永远不要真相大白?” 他这番连珠炮似的问题甩出来,监控室跟问话室一样沉默。 空气仿佛凝固了。 解语盯着问话的人,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半晌,毛毛才喃喃开口,“晖哥……好帅……” 在他一连串发问之下,老乡完全没了一开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气势。 她脸色苍白,目光闪躲。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悠悠的开口,“呵,真不可爱呢……但这些全是你的猜测,你有证据么……我从现在开始保持沉默,我要请律师……” 嫌疑人坚持要等到律师来了再开口,问话只能暂时中止。 邵晖走出来,在监控室受到众人鼓掌迎接。 “晖哥,加油,就快把她打出原形了!” “终于不敢嚣张了,不得不找律师,这是穷途末路了吧。” “晖哥你说那一长串,简直不带喘的啊,怎么做到的?” 邵晖却看了解语一眼。 “——跟人学的。” 解语转过脸。 想不到这个时候他还有心…… 小刘击节赞赏,“晖哥真是老司机,那番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怕被绕进去,根本不敢回答,这下狗急跳墙,说不定就要做出自乱阵脚的事。” 邵晖并没得意,也没坐等律师来,而是安排人手,分别去查工作室、老乡家,以及追踪tony的下落。 布置好一切,他对解语笑笑,“没给你丢脸吧?” “等到真正破案了再说吧,”解语想了想,“对了,可以做模拟试验,看正常人到底能不能真的自己打针形成那样的针眼分布和角度——出了结果,就算不是一百分的优质证据,也具有一定说服力。” 物证a眼前一亮,“我这就去找材料模拟。” 等到别人离开,邵晖凑近她,“你没发现我们合作默契吗,师姐?这个案子的曙光不远了,我想以后——” 解语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欲走。 在中心门口,她碰到昨天见过的人。 高律师一身精英气质的走到她面前,“方医生,又见面了。” 邵晖挡过来,不悦的皱眉,“你来干嘛?” 解语想到什么,“你是……来当她代理律师?” 高律师笑问,“这代理律师,你希望我当呢,还是不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