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仪心中涌起阵阵惊涛骇浪,“全夫人和秦夫人爱花懂花,全京城闻名,她俩听都没听说过的蓝色玫瑰,六妹妹是从哪里弄来的?六妹妹她……她究竟有什么奇遇……” 云佼拉她、问她,云仪充耳不闻,如痴如醉。 “不理我算了!在家里跟我生气就算了,到了外面居然也不给我留面子!”云佼生气的小声嘟囔。 如果放到平时,云仪肯定会哄哄她的。但现在云仪心乱如麻,哪有心思理会她?云佼只有自己一个人干生气罢了。 于雅猛的母亲金氏也在,看了这六盆深深浅浅、具绝世之姿的蓝色玫瑰,担心于雅猛得不了第一,便微笑道:“全夫人,秦夫人,这蓝色玫瑰和太后所赐的花中之王相比,是哪一盆更为优胜呢?” 她虽笑得温雅,说到“太后所赐”这四个字时,咬字却很重。 全夫人、秦夫人沉吟未及开口,定国公夫人忙笑道:“那还用问么?论新奇好玩当然是这蓝色玫瑰,可论起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还是花王姚黄啊。” 兴国公夫人笑着附合,“极是。花王到底是花王,不是标新立异便能动摇花王地位的。” 全夫人想说什么,终于没有开口,秀丽的眉梢之间浮过淡淡忧色。 秦夫人略一思忖,含笑问道:“卫夫人,你是桂园的山长,雅人深致,必有高见。依你说,这几盆蓝色玫瑰和花王姚黄相比,哪盆更好?” 这位秦夫人也算圆滑,不愿味着良心说姚黄更好,也不愿坦言蓝色玫瑰胜出,因而得罪太后、于家,索性把这个皮球踢给桂园的山长卫夫人了。 卫夫人笑了笑,道:“不如让我问问这个孩子吧。”向云倾招了招手。 云倾忙快步过来,向卫夫人行礼,“山长。” 卫夫人摸摸她的小脑袋,温柔问道:“阿稚,你和阿黛阿蓝这六盆蓝色玫瑰是我生平所仅见,太后赐给于十八娘的姚黄却是花中之王。若让你评判,是哪盆花更为优胜?” 金氏、兴国公夫人、全夫人、秦夫人等的目光全落到云倾身上。 她们也不明白卫夫人为什么会叫了一个学生过来,更不明白为什么别人不叫单叫云倾,但见眼前这小姑娘年龄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却稚嫩美丽,如娇花软玉一般,心中都是一动,“谁家的小姑娘,生得如此容貌。小时候已是这样,长大了还得了么?” 定国公夫人当然是认得云倾的,见卫夫人特地把云倾叫过来,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云倾笑得乖巧又甜蜜,“山长,我想把这几盆蓝色玫瑰放到中间的架子上,放到最高的地方,你看可以么?” 卫夫人便微笑了,“好孩子。” 大厅中间的架子上放着的全是桂园的花,不参加评选,云倾说要把她的蓝色玫瑰放到架子上,也就是说她不争这个名,不斗这个气,置身事外,名次高低,并不放在心上。 金氏却板起了脸。 她让全夫人、秦夫人评判姚黄和蓝色玫瑰哪一盆更为优胜,意思就是今天的花卉之中以这两样最为出挑,姚黄既是花中之王,又是太后所赐,当之无愧应该是第一。蓝色玫瑰既然连全夫人、秦夫人都啧啧称奇,那便给评个榜眼,得个第二名,名次也很高了。谁想到蓝色玫瑰的主人对于名次不名次的不屑一顾,根本不参加评选,好像很清高似的…… 卫夫人微笑对秦夫人道:“这孩子要把她的蓝色玫瑰放到中间,所以,无需评论哪一盆更为优胜了。” 秦夫人不由的多看了她几眼,柔声问道:“小姑娘,你为什么要把你的花放到中间去呢?” 这么小的孩子,应该有争强好胜之心啊。 云倾笑得更加甜美,“中间都是我们桂园的花呀。山长把那些书摆在架子上的时候我便觉得很美,想要从家里再搬几盆过来,给我们桂园的花架增光添彩。” “好孩子。”秦夫人也不禁和卫夫人刚才一样,温柔摸摸云倾的小脑袋。 身为桂园的学生,只想为桂园的花架增光添彩,这小姑娘真是又单纯又可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