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但整个乾坤殿静悄悄的,一问方知她还睡着,再一问睡多久了?宫人回,午膳没用就睡着了,中间宫人去喊了几回没叫醒,就一直睡到了现在。耶律瑾一听大为光火,她现在有孕在身,居然告诉他午膳都没用!他大步进去,见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凸起的腹部缓和了他的情绪,他不由的放轻了脚步,先是柔柔的将双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轻柔抚摸,继而撑在她的耳边,低头轻柔的磨蹭着她的脸,又去吻她的唇。若是往常她早就睁了眼,这次却怎么逗她都不醒,耶律瑾顿了顿,还当她和自己玩闹,又去捏她的鼻子,直到看她变了脸色,心下一慌,又赶忙去给她度气,喊她的名字,但任他如何喊她,拍她,她都紧闭着眼,面容祥和,仿若活死人般。耶律瑾越是叫不醒她,心内越焦急,越焦急不由的生出一股恐慌之感。外头大海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试探着叫了声,“主子?”耶律瑾这才回过神,大声喊,“快!快传太医!” 乾坤殿就有太医日夜轮值的守着,这头一传唤很快就跑了来,探着脉象诊了半天,直诊的冷汗涔涔,也察觉不出异样。 耶律瑾大发雷霆,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内道:“陛下恕罪,奴才医术不精,实在难以探查究竟啊。”耶律瑾又派出侍卫将那些休沐在家的都连夜召了回来,中途又命人将梁飞若给喊了来问话,这一番动静太大,少不得惊动了太后。 太后过来时,耶律瑾脸色铁青的一言不发,底下跪了一地的太医,磕头如捣蒜,有几个已经前额渗出了血,梁飞若亦是脸色发白,不过她倒不是吓的,再怎么说她也是乌丸夫人,耶律瑾就算怒火焚天也烧不到她身上,她是真心的在为花吟担心。 “王上,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臣妇一直觉得贵人的怀相不大对劲,虽说孕妇嗜睡,可臣妇不曾见过像贵人这般正说着话儿,有时还在兴起处,就突然睡着了,且睡的极沉。” 耶律瑾嗖的抬头看向她,这事儿他经常碰到,他又没怀过孕,自然感觉不到不对劲,问过太医,他们只说贵人身体虚弱,比寻常人嗜睡也在情理之中,且花吟每次睡饱后,精神总是很好,也很活跃,他就理所当然的认定,孕妇就是这样子的。 “既然察觉到不对,怎么不说?”耶律怒。 梁飞若呵斥乌丸猛惯了,想也不想,当即回嘴道:“您的宫里都是经验老道的嬷嬷环伺左右的太医,他们都没说不对劲,我人微言轻,又有谁信我?”言毕就后悔了,表情古怪。 耶律瑾一噎,怒瞪跪匐在地的太医,那神情恨不得一个个杀之而后快。 这时有一人终于壮着胆子颤着声儿道:“王上,不是奴才们不想说,而是贵人这一胎本就凶险万般,能坐住胎已经叫奴才们始料不及了。” 耶律瑾神色一变,沉声道:“什么意思?” 太后亦坐正了身子,倾身过来。 太医抖若筛糠,但话已出口,犹如洪水破堤,这时原太医令膝行出来,一脸沉痛,道:“陛下,奴才实不敢瞒,贵人的身子早就毁了根基,按理说此生都不宜有孕,可既然怀上了,奴才们万不敢说出打掉龙嗣如此抄灭九族的混话,于是无不尽心竭力仔细看顾,本以为这胎保不住三个月,却不想贵人到底是攻邪派嫡传弟子,医术精湛非吾等所能比,竟强行将这孩子给留了下来。” 原太医令说的慢,耶律瑾急道:“你这是何意?” 原太医令又道:“陛下可记得贵人给自己开过一个保胎的方子?光看那方子吾等并不觉得有何异样,不过是个寻常的方子,可陛下将贵人所需的草药交由贵人亲自调配那就大大不妥了。奴才们起先也是不知情的,可最近偶然之中,翻阅贵人做笔记的手稿,恍然醒悟过后,同样的药方,只要药材配比剂量发生改变再配以针灸疗法,那真真就是一个逆行改命,去母留子的毒药方啊!长此以往,母体的养分将会被胎儿吸收殆尽,直至耗尽最后一点生命力。” 耶律瑾只觉身形一晃,面上惨白如纸。太后亦觉得天旋地转,兰珠先是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梁飞若先是经受不住捂脸哭泣。 众人回过神来时,耶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