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我恐怕都要在噩梦中度过了。你知道吗?花吟,来这之前我曾做过一个梦,梦里你也嫁了我,你是爱我的,甚至……” 花吟心有所感,接话道:“甚至为了得到你坏事做尽,无怨无悔。” 凤君默一脸惊愕的看向她。 花吟自嘲一笑,“我乱说的。” 凤君默怔怔然,隐下了心里的千头万绪,梦中的情形至今回想起来仍叫他心有余悸,他看着她,突然伸出手抚上她的脸,花吟愣了下,想躲,他却两只手捧住她的脸,固定住了,“别躲,让我好好看看你。” 花吟羞怯万般,却又只能装作平静无波的样子回视他。 这双眸子湖水一般的澄澈,他爱极了这样纯净的她,虽然她的眼里没有他,但,这却是最美好的她。 凤君默突然间就知足了,一只手轻缓的梳理着她鬓角的乌发,喃喃仿若呓语,“这样就好,这样就很好了……” 他终于放开她,自袖子内抽出一卷绢帛递给她,花吟疑惑接过,展了开。 这个,仿似是…… 凤君默说:“这是和离书,自此后,你若再行婚配与我不相干,我想清楚了,既然得不到你的心,扣着你的人也没意思。”我曾期盼的那份爱,在梦里已然得到了补偿,虽然变了模样,甚至让他恐惧。可他转念一想,若是他也因这份爱转了性情,是否也会如梦中的她那样?变得不再像自己,甚至面目可憎?他不要变成那样!更不想为了一己之私伤害她。他不信神佛,亦不会想到前生今世,只觉得那梦是对自己的启示,因此他想通后,决定放手。 气氛有些凝滞。 大略,他嘴上说着放手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留有遗憾的。 花吟却将那文书痛快的卷了一卷收入袖中,憨憨一笑,“算起来,我已经俩次被你凤家逐出家谱了,哎呀呀,我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吧?” 凤君默嗤的一声朗笑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脑门,“啊,我倒忘记了,伪王当政时褫夺了你的封号,就是耶律瑾背后捣的鬼,他不想你与大周与我凤家沾上关系,我偏不能如了他的意,回头我还要让皇上下一道圣旨,还了你的封号。你永远是我大周的永宁公主,我的妹子。” 送走了凤君默,原先跟在花吟身边的贴身丫鬟侍卫,也遂了他们的意愿,要么走,要么留。但那些丫鬟自觉烧了高香了,得遇这么个主子,也都舍不得离开,只除了一个,因不是死契,家中父母亲人尚在京城,虽千般不舍,但还是跟着凤君默回了京城。剩下六名侍卫,早在花吟的安排下在郑西岭帐中效力了,铁血男儿,无不想挣个功名,报效国家,也都愿意继续待在这。 且说孙蓁,原本来蓟门关之前还担忧被扰了清静,后来随花吟住在同一个院子,每日里除了习惯成自然的诵经念佛,也帮忙做一些女儿家常做的活计,绣个花样,络个鞋底。因着她琴艺卓绝,闲极无聊之时偶有弹奏,被来往串门的官家太太们听了去,就备了厚礼替自家女儿拜师学艺。 孙蓁起先还推脱,却也流露出想收徒的意思,水仙儿倒是瞅准了商机,大手笔的把将军府靠北边的院子划了出来,专门招收临近郡县官员乡绅家的女孩儿为徒。又自任山长,恬不知耻道:“咱这女学堂,有我、满满,蓁儿这样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当师父,什么样的女孩儿教不得?就算是乡野丫头也能被咱们调教成高大门户才情比天的贵女!” 花吟平日里已经够忙了,又被水仙儿拉入伙办了女学堂,自是叫苦不迭,却又无可奈何。 转眼又是一年,花吟《医典》的第三本册子明显要比之前那本写的慢多了。 刚开始,她没日没夜的写书是因为空虚,只想让自己一刻也不得闲的忙起来,好不叫自己胡思乱想,又觉自己命不久矣,索性拿命来搏,后来也亏得水仙儿一天到晚不错眼的管着她,如今回头想想,说是水仙儿救了她一命也不为过,不然由着她自己那般瞎折腾,早也啰嗦晚也骂,恐怕坟头的草都半人高了。 这日,天气晴好,暖阳高照,水仙儿冲着女学生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