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在了里头,随行的陈国人将那罩帽拿开,众人这才看清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娃子。 小孩儿非常的瘦弱,灯火下,看上去又瘦又黄,似乎只要一阵风就能刮飞掉似的。 耶律瑾有些难以置信,旋即反应过来,他难为陈王送质子,陈王若想继续联军,不得不送,要说搞个假王子糊弄他,也是不敢的,毕竟这造假可比直接拒绝严重多了,如此看来,恐怕是个不受宠的王子,更甚者是个连陈王都不知道的王子,只是因为涉及到质子,就被某些人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来了,毕竟陈王滥情到处播种是众所周知的事。 “进来。”耶律瑾冲王泰鸿说了句,转身进了王帐。 王泰鸿随即跟了进去,被他一起拉进来的还有那个十六王子。 耶律瑾一转身又看到那个小孩儿,愣了下。 小王子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冻的,一直在发抖。 “你带他进来做什么?”他一指那孩子,却见他宛若惊弓之鸟连退了好几步。 王泰鸿说:“陛下难道不查验一下王子真假?” 耶律瑾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我曾和陈国的翼王有过一面之缘,端看这孩子的面相眉目间倒还有几分段家人的样貌,虽然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包的跟福禄娃娃般,可你见过哪个王子像他这般瘦的跟皮猴一样?陈王既要作假又岂会没注意这点?可见,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王子罢了。”随即伸手一拽,拉住小孩的胳膊,果见他手上遍布冻伤,却又在手腕处蔓延来一道鞭痕,耶律瑾微诧,袖子往上一撸,但见得细细的仿若微微用力就能折断的小胳膊遍布伤痕。 饶是王泰鸿见多识广,也止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又道:“他真的是陈王十六王子?” 耶律瑾拧了眉头,那小孩浑身抖的厉害,筛糠一般。耶律瑾心内叹了口气,放开他,问,“你叫什么?” 小孩儿紧抿着唇,瞪着一双凝满恐惧的眼,舌头像是被冻住了似的,怎么也张不了口。 耶律瑾自然不会为难一个小孩子,挥挥手,正要叫人将他带下去,岂止那孩子突然朝他冲来,毫不迟疑的,却在将将靠近他的瞬间,又慢了下来,直到耶律瑾慢悠悠的捏住他的手腕,“啪”一声,一块尖锐的瓷片掉了下来。 耶律瑾瞧了眼又摔成几片的茶盏碎片,挑了一边眉头,朗声笑了起来,“你这孩子是准备用这个行刺孤?” 十六王子仿似在一瞬间浑身充满了力量,站起身,小脊背挺的笔直,明明害怕的要死,垂在袖子底下的手抖的都攥不紧,却咬着牙大声叫道:“我是陈王叫我来杀你的!我就是来杀你的!”五岁的孩子,能有多少心眼?能想到用刺杀金王这招来挑起金国与陈国的矛盾,恐怕已经是他这颗小小脑瓜的极限了。 王泰鸿目瞪口呆,耶律瑾却越笑越大声,大掌抚上他的背,“好小子,你和你亲爹王有仇?” 十六王子脸色煞白,呛声道:“我和……我爹没仇。”爹这一个字于他来说似乎极为陌生,他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声音都硬了。 这时侍从进来,附在耶律瑾耳边说了一句话。 耶律瑾的手顺着小孩儿的后背到脑门,揉了把,将他推到侍从跟前,说:“这孩子交给你了,至于那些跟来的陈国随行官,全砍了。” 小孩儿回头看了他一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恨意,不过耶律瑾看的出来那抹恨意不是冲着自己的,那是一种快意恩仇的痛快!耶律瑾略一想就明白了,这孩子恨那些陈国随行官。 侍从领着孩子离开了,派出去调查质子身份的探子快步走了进来,简明扼要的将调查结果一一说了出来,原来这十六王子的母亲是他哈族的族长之女,名叫古尼拉。他哈族介于陈国与金国之间,与金国是同一个语系,六年前,陈王因为听说他哈族族长之女是个绝世大美女,派使节讨要,却不想被族长狠狠羞辱了一番,陈王一怒之下灭了他哈族,又将古尼拉掳回王宫日夜奸淫,也就不过半月光景,陈王很快厌倦,弃之不顾,任其自生自灭,乃至后来古尼拉在冷宫之中发现身怀有孕,陈王听过后,就说了一句,“她父亲当年瞧不上寡人,寡人也没这义务管他的女儿。”后来这尼古拉便一直在陈王宫苟延残喘,就连生子也都是自己给自己接生的,这之后的年月里,母子二人一直都活的低贱屈辱,受尽苛待打骂,直到出了“易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