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独守空闺数日,突然见丈夫回来了,哪有轻易放他走的道理,捉了他的袖子就跟他理论。 宁半山手中拿着画,生怕云裳跟他吵架撕扯坏了,只得搁在一边,夫妻俩便站在一处斗嘴。 那三郎也是个没眼力见的,也不管她二人,自取了那几幅画,一幅幅的细看了起来,看了一副说:“这幅是真迹,”须臾又说:“这幅是赝品,可说是赝品也有些年头了,且画工又好,不逊真品,看样子是某个大家临摹的。” 那宁半山虽和妻子正在争执,可耳里却听的明白,一听这话,兴头一起,也不管云裳了,直接跑过去,凑到三郎跟前道:“妹子,你也会看画?” 三郎也不理他。 宁半山并不在意,道:“这幅上年的时候就有人跟我说过可能是赝品,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不确定,既然你这么确定你跟我说说可好?” 三郎也不推辞,便细细的说了。 宁半山听的认真。而后又拿了另一幅问他,三郎照旧给细细的看了遍,又品鉴了一番。 两人这头说的热闹,而另一边被冷落的云裳心里可就大不是滋味了,顿时一腔怒火直烧的她失去了理智,冲到二人中间就抢了他俩正看的一幅画,用力一扯,顿时撕个米分碎。 宁半山心疼那幅真迹,暗想上千两的银子就这么被糟蹋了,败家娘们!当即就暴跳如雷的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云裳又岂是吃素的,况她自从嫁给宁半山后,二人有事没事就打一架,实践经验丰富,身子稍一让就躲过去了,却哭爹喊娘的嚷嚷:“你打我!宁半山你孬种!你吃喝嫖赌就算了,还打你女人……” 后事便是如张嬷嬷所述的那般,只可惜,三郎自始至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所以,云裳这气吧,等于是生到墙上去了。 花吟听了这前因后果,顿觉无力,可见云裳气成那般,若任由她在外面说三道四,毁了自己的名誉是小,累的花家的声誉受损,爹娘也跟着受人非议那就事大了。 花吟忙上前朝着云裳躬身作揖道:“好姐姐,只求您莫要再生我姐姐的气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姐姐自从那场大病后,脑子就不大清楚,整个人有时清醒,有时糊涂,清醒起来倒还与常人无异。要是糊涂了,别说什么看眼色明事理了,就是寻常的规矩礼数,她都一概不管的,只由着性子来。” 云裳自是不信,道:“糊涂?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嘛?拿这样拙劣的借口糊弄我!” 花吟又做悲苦状,“这是家中隐秘,旁人都是不知道的,要不是云姐姐今日有了心结我也是不说的。你细回想一下,我姐就算是有心机,那她昨日的表现是不是也太不同寻常了些。” 云裳略一沉吟,与俩个丫鬟对视了眼,仔细一回想,昨日的情景的确处处显得花吟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古怪,此番听“三郎”一解释,登时就豁然开朗了。又想到昨日确实是自己硬拉着花吟去了自己的住处,实在谈不上她有预谋了。况,之前那张嬷嬷的确口口声声他们家小姐身子不好,不便去宁府等等。又联想到花吟这些年寄给自己的信,东拉西扯的,有时候连云裳自己都闹不明白,她到底想干嘛! 原来是病了啊! 也只有病了,才会那般反常! 云裳想通后,心结一除,整个人眉眼也舒展了起来,“既是这般,那真是对不住了,我虽跟你姐姐常年通信,却并不知道她脑子有病。你回去替我向你姐姐带句话,就说昨天的事见笑了,让她得空了还来找我叙话。” 花吟见云裳这般,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忙说:“等我姐姐脑子清醒些,我一定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她,叫她来给你请罪。” 二人又客气了番,这才消了怒气,除了敌意,笑谈起来。 云裳不自觉的说道了家事,花吟忙借机劝她收敛脾气和宁半山好好过。 花吟昨日想了一夜,既然这二人今世又做了夫妻,且比上辈子还早了大半年,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