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他是做梦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做男孩打扮的漂亮小子会是花吟。 花吟有心逗他玩儿,也不道破,只催着郑西岭快些往家里赶去。 这头郑西岭和花吟前脚刚到家,花二郎领着郎中后脚就到了。 郑西岭看到花二郎一脸的兴奋,哥俩互相拉扯着就出去叙话了。张嬷嬷看花吟的衣服因为之前抱着翠绿的缘故印湿了,便催促她赶紧换身衣裳别染了风寒,这边也三下五除二的帮着翠绿换了衣裳。 待花吟换好衣服,做了女子装扮,还未走进丫鬟婆子们的后院,郎中已随着张嬷嬷出来了,说是翠绿没大干系,就是受了惊吓,开了些药让她服下,去去风寒便好。 花吟推门进去时,翠绿睁着一双小猫般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花吟握着她的手叮嘱她好生休息一番。翠绿低低的应了,而后合了眼。 出了外头,在院内遇到怀中抱着小弟的娘亲正和张嬷嬷一边晒着难得的冬日暖阳一边说话,只听张嬷嬷一个劲的称赞小姐是活菩萨转世,心肠好。 听的花吟一阵汗颜,刚想溜走,却被花容氏看到,叫住了她。 花吟面上堆了笑,欢快的跑过去,虽然她此生对琴棋书画已乏了兴趣,可身为侯府小姐出身的花容氏却在这方面盯她盯的紧。平日里,她扮作男孩子胡闹也就罢了,可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常伴夫君身侧,总不能做个粗鄙女子,遭夫家嫌弃。 “你今日的字可练了?”花容氏故意板了脸。 “练了,练了。”花吟随即应付道。 “那你待会拿来我瞧瞧。” “嗯哪,嗯哪,咦?小弟弟这是长牙了吧?”花吟心喜的逗弄着小弟,小弟此时可爱的紧,软软糯糯的,他们一家五个孩子,除了大哥和爹爹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余下的四个孩子都随了他们娘,漂亮的紧,尤其是生做女儿身的花吟。 “别打岔,现在你西岭哥哥回来了,娘也不罚你,不过这笔账娘可给你记下了,待晚间你来娘屋里,咱们好好算算。” “好的,好的,”花吟朝小弟的小脸蛋上亲了口就跑了,心里根本不当回事。 东厢房内,郑西岭正和花勇比划武艺,花二郎靠在廊柱旁,嘴里衔了根枯草笑嘻嘻的看着。 最终俩人打了个平手,花勇一脸赞赏的拍了拍足足小了自己四岁的小老弟,“不错!真不错!” 郑西岭对于自己居然能和花大哥打个平手也感到很兴奋,说来他这两年说是走了一路,也打了一路。他二叔信奉拳头底下出师傅,所以路过哪处看到不平事就要“该出手时就出手”,而后打过就跑,不给挨打之人反扑报复的机会。 “满,满满妹妹?”郑西岭不大确信的看着眼前出现的女孩。 或许是遗传了花大义的缘故,花吟的身量与同年龄的女孩相比还是颇高的,此时她穿了件月白色的袄子,头上绑了个大辫子,只在发梢系了条同色的缎带,俏生生的站在满是积雪的松树下,看上去别提多可爱俊俏了。 不过郑西岭的关注点可不在这,“你怎么穿的这么素啊?这不像你啊!你不是最喜欢花红柳绿的打扮自己么?” “怎么,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好看,”郑西岭一个劲的点头,可是花吟一眼就瞧出郑西岭在敷衍自己。 这丫的压根就是个武痴,木头疙瘩一个,根本不懂的欣赏女人。在她的记忆里,郑西岭到死都还是光棍一枚,倒是他被封为少将军随晋南王出征时,皇上给赐了门不错的婚事,可是这丫的居然来了句,“功未成名未就何以为家?”然后屁颠屁颠的扛着大刀跑了。 就这样的榆木疙瘩,上一世的自己居然还一度自恋的认定他喜欢自己。哎呦,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花吟真兀自郁闷着,院门口突然跑进了一人,郑婉儿睁着一双大眼一眼就瞄到了花吟,多日未见,郑婉儿张口就来了句,“哥,你是不是在京城见着云裳姐姐啦?她还好吗?” 说来这个郑婉儿为何总是喜欢拿云裳来挤兑花吟呢? 这也是有一番缘由的,当时幺姑郡知州嫡长女云裳因为和郑西岭年岁差不多大,因此玩儿的比较好。那云裳也是属于那种开窍比较早的,小小年纪就悄悄喜欢上郑西岭了。 那会儿花吟也就才六岁,在很多人眼里就一屁大的孩子,可是她虚荣心强啊,喜欢攀比啊,虽然和云裳明面上是好姐妹。但是因为云裳的爹爹官职比花大义大半级,花大义每逢见到云裳爹都要行礼。由此让花吟也感觉自己矮人一截,因此便记恨上了。 后来鬼灵精怪的她发现云裳喜欢郑西岭,心中便有了鬼主意,偷偷跑去郑西岭家大咧咧的说:“你要是从今后不和云裳玩了,我长大后就嫁给你当新娘子如何?” 这话碰巧被郑婉儿听到了,呵……郑婉儿那张喇叭嘴,哎呦喂……也因此花吟这番话被传的很广,传到云裳耳朵里,俩小姐妹闹崩了。传到大人耳里,有阵子还被俩家长辈给惦记上了,甚至动了给俩孩子订婚的念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