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而把祁薄言带着,一同往下走,边走边说着自己的想法。 “这种防窥窗的设计是挺好的,其实用透明窗再贴膜,也是差不多的效果。”他还是纠结着窗。 伸手敲了敲那与墙同色的边框,纪望说:“有太阳的时候,我可以坐在这里给你剥橘子吃。” 回头,是祁薄言怔然的表情,纪望犹豫道:“你不喜欢我提的这些吗?” “还是只是单纯地讨厌我逼你吃水果啊。”纪望好笑道:“水果可是比维生素更有营养,别总是不肯吃。” “挑食的小朋友。”说着,纪望走上前,动作温柔地把祁薄言搂在自己怀里,双臂轻轻晃着怀里的身躯,哄他说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告诉我。” 祁薄言呼吸沉沉,半天才颤声道:“我喜欢你的意见。” 纪望松开祁薄言,看着对方的脸:“发生了什么? 祁薄言勾起嘴角,摇摇头,目光不离他,含浓郁贪念:“哪有什么事,你现在就剥橘子给我吃,我要吃。” 冰箱里真有水果,都是纪望口味。在他剥橘子的时候,祁薄言给李风打了电话,除了换沙发以外,记得把二楼的钢琴搬到一楼去。 这是要落实纪望所有的意见,迫不及待。 纪望掰了一瓣橘子塞祁薄言嘴里:“别急,我现在没有搬家的计划,你要我搬? 祁薄言拿着手机望他,不回李风,反答纪望:“还有什么需要改的?” 纪望伸手问祁薄言要手机,对方顺从给了他。 除了钢琴与沙发,窗户要弄,家里的摆件也可多些,加点温馨。 结束电话的时间很晚,祁薄言睡过一觉,没有很困。 他却劝着纪望睡,还强行和人洗了个鸳鸯澡。 从浴室出来,祁薄言痴缠着要抱着纪望一起睡觉。 纪望生物钟标准,到点就困。即使姿势别扭,他依然陷入睡眠,午夜突然惊醒,纪望想要翻身,却感觉搂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施力,试图将他抱得更紧。 勉强睁开困顿的眼,纪望模糊地看着面前的祁薄言,男人垂眸瞧他,床头小灯的微弱亮度中,是祁薄言清醒的脸,不像被他吵醒,更似看着他一夜未眠。 刚醒时脑子一片混沌,纪望哑着声道:“睡不着吗?” 他努力集中精神,想和祁薄言搭话。可是困意汹涌,他没有听到祁薄言的答案,反而床头灯熄了,落在他耳边的话语那样轻柔,祁薄言说睡吧,还轻声给他哼起了安眠小调。 第二日醒来,那些防窥窗都打开,阳光落入房中,纪望心情不错,伸着懒腰往旁边摸,没人。 他光着脚从楼上到楼下,最后抵达院子里,终于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祁薄言。 穿得很少,抱着膝盖,盯着院中那玻璃花房。 看得出来玻璃花房曾经很美,只是里面的花草已死,一片荒芜,无人打扫,宛如故意放置。 因为院子里哪里都挺干净,除了花房。 纪望走了过去,跟着祁薄言一起坐下。他本以为祁薄言会转头冲他笑,握着他的手说声早安,可是没有。 只好自己主动,纪望挪了挪位置,贴着祁薄言,伸手把人揽住:“在看什么?” 祁薄言仍旧看着花房,深陷回忆般,轻声说:“那是我妈最喜欢的地方,种了很多花,那个男人来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在里面采上一捧。” “后来她发现那个男人骗她,她就把花房毁了,这么多年的心血,说不要就不要。” “除了花房,连带着那个男人相关的东西,她都想毁掉。”祁薄言面无表情,说着仿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就算和那个男人相关的东西,也包括他。 他身体温度很低,可能是因为太早起来,又不知道在这秋晨中坐了多久。 纪望没有打断祁薄言的回忆,而是脱掉身上的外套,裹住祁薄言,把人搂在自己的怀里,搓了搓祁薄言冰冷的手。 他的动作让祁薄言脸上恍惚散去,重新把目光聚焦到眼前这人身上。 祁薄言说:“哥哥,你说她那么喜欢,怎么舍得毁了。” 纪望攥着祁薄言的手指,沉思许久:“也许是心里生病了。” 抑郁症,躁郁症,都有可能。 就像祁薄言说的,他母亲过得并不幸福,毁掉花房的行为,可能是一种失控。长期处于压抑的环境下,不可能不生病。 纪望想到了六年前纪望曾经跟他说过的事,那时祁薄言说只是一个玩笑,但现在想想,真实发生的可能性太高。 就是祁薄言分化成alpha以后,他母亲想杀了他,到底是真是假? 那时候祁薄言才那么小,真的能承受这么多事吗? 纪望看向祁薄言,却发现对方的脸色很苍白:“吃过早餐了吗?” “是不是胃不舒服?在这坐了多久了!”纪望着急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