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就能带他回家了。 屋外的人心中震荡不已,屋里的人也心神不宁。 易晖的房间窗户开在院子那面,江一芒吃过饭洗完澡就溜进他的房间,趴在窗户口张望:“他好像还没走欸,那个黑影是不是他?……我还是下楼去把外面的灯开了吧,不然看不清。” 被坐在桌边的易晖拉住:“妈已经睡了,别吵她。”说着冲窗户看了一眼,“那人肯定走了,都说了是找错门的。” 江一芒撇撇嘴,一屁股坐回去:“难得见到个跟珩珩长得那么像的人,还不准我多看两眼啦,哼。” 易晖本欲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实在说不出那不是周晋珩的话,犹豫片刻还是闭口不言,转过身去继续摆弄数位板。 看似专心致志,实则魂游天外,坐着半个小时,一根像样的线条都没画出来。 他边安慰自己晚上精神萎靡不适合画画,边把“家和万事兴”图拿出来绣,第一针就扎到了手。 “你怎么回事啊,比我还激动?”江一芒去自己的房间找来创可贴给他贴上,“不想给我画头像就说嘛,用不着自残啊。” 易晖说不是,江一芒笑嘻嘻道:“我知道我提的要求比较难实现,这样才有挑战,才能磨炼你的技术,对吧对吧?” 易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以前从不撒谎,今天却接连说谎骗人,先说不认识那个人,又说那个人不是周晋珩。其实自重生以来他就在撒谎,假装自己是江一晖,骗过了她们,也差点骗过自己。 周晋珩的出现无异于当头一棒,仿佛在告诉他,别以为占了别人的身体就能变成那个人了,经历过的事、有过交集的人,不是他想忘掉就能轻易摆脱的。 不过倒也不至于担心到睡不着。 清晨起来,目送江一芒出门,没有听到异常动静,易晖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那人一定不会守在门外。那人脾气不好,耐心更是丝毫没有,尤其是对自己,动辄呼来喝去,听自己好好说完一句话都难,昨天被那样拒之门外,怎么可能还留在这儿不走? 而且他都说自己不是了。 昨天发生的种种历历在目,易晖又开始脊背发凉,他下意识裹紧衣服,回到房间里,把门锁上。江雪梅敲门问他怎么不到院子里画画,他隔着门应付道:“今天冷,不想出门。” 江雪梅很疼这个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儿子,赶在上班前煮了甜汤留在锅里,上班期间还打电话来提醒易晖记得喝。 易晖一个人在房间里待到中午,肚子饿了,打开门出来盛了碗汤,边喝边盯院子外面瞧,确定没有人在,暗笑自己闲着没事吓唬自己,喝完汤把笔记本电脑和数位板搬到外面,在院子里继续画。 到了傍晚,沉迷于作画的易晖全然忘了晨起时在担心什么,眼看时间差不多,便像往常一样换鞋出门,准备带大鹅们去放风。 打开院门,他还在低头系纽扣。江雪梅好给他买这种纽扣很多的外套,说比拉链的严实挡风,易晖很不习惯,每次出门都要花很长时间整理。 去邱婶家的路他走过很多遍,闭着眼也能顺利抵达,所以当他埋头前行,忽而撞上一堵肉墙时,整个人都蒙住了。 依稀记得经历过同样的事,三年前,百货大楼下,他抱着那只刚抓到的玩偶,欢喜之余没注意看路,一头撞在了那人的肩上。 不同的是那次被撞得差点没站稳,这回却有人提前护住了他的腰身,并提醒他小心。 易晖顾不上说谢谢,扭头就跑。 慌不择路间没走回家的路,而是拐进通往河边的一条小道,路两边的摇曳的芦苇丛混乱了他的视线,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前方,只想跑,跑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身后的脚步声他听不见,快被人追上了也不知道,慌乱中一脚踩进路上的凹坑,身子一歪,刚好被身后的人扯住胳膊拉进怀里。 哪怕已经毫无挣扎的余地,易晖还在抵抗。他推拒着那人的胸膛,那人却不肯放手,两人滚到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