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耳后,小巧的耳珠像是一颗浑圆的贝壳,一层浅浅的樱粉色,在他手指无意地拨弄下颜色逐渐加深,可爱至极。 他微微失神,片刻之后,又郑重其事地说:“我没忘,一直都记得。” 阮千曲六神无主,心里充满异样感,耳朵也烧得难受,她想推开秦衍,又巴不得他靠得更近些,慌乱之下,她脱口而出:“那你还记得是什么感觉吗?” 秦衍想了想,说:“舒服。” 这两个字一出来,阮千曲吓了一跳,好像听到了多了不得的话,明明只有两个字,却包含了太多引人遐思的意味。 她的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眼神从他清隽深沉的眼睛,一路划到那抹淡色唇瓣,万物变色。 今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亲也亲了,她再没有什么不敢问的,干脆坦然地追问下去。 “舒服什么?” 她这么大胆,连秦衍都不免惊讶地看她一眼,随即又勾起一抹笑,似乎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他放下碗,又重新靠回沙发上,姿势慵懒,闭上眼睛,过了许久才缓缓睁开。 “有件事你不知道,”他停顿片刻,像是在斟酌用词,接着又说,“五年前那一天,我亲手击毙了一个犯人。” 阮千曲睁大了眼睛,呼吸都不敢大声。 秦衍揉了揉眉心,又伸手将她揽过来,直到将她毛茸茸的小脑袋靠在自己身前,才继续说。 “那一年我从警校毕业,刚进入警队,当时在y省任职,那个犯人是个全国通缉的连环杀人抢劫犯,他挟持了一个路人,情况很危急,我那一枪正中眉心,他当场死亡。” 阮千曲静静听着。 “那是我第一次对犯人开枪,那种感觉,很……奇怪,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我的枪下,尽管知道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犯人,可我还是觉得恶心。” 秦衍第一次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尽管转瞬即逝,可还是在她心里狠狠扎了一下。 在她心里,他一直以来都是那么强大,可现在她却只想将他抱在怀里,想要给他所有安慰。 阮千曲心疼地看着他,乖乖地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安静地听他继续说。 “那天晚上我睡不着,第一次主动去酒吧喝酒,就遇到了你,”他忽然笑了,眼里都是细碎的光,极尽耀眼,胸膛微震,“你那时候那么胆大,现在怎么这么怂?” 他声音压低,深深地和她对视,四目相对,笑得轻挑。 阮千曲白了他一眼,不满道:“你继续说,别笑话我。” “好,不笑话你,”秦衍捏了捏她的脸,似在哄她一般,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奶糖,替她剥了,喂给她吃,又问,“什么味道?” “甜的。”她乖乖回答,薄若蝉翼的糖衣在口中融化,甜度恰好,还有浓郁的奶香。 秦衍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对,我当时也是这个感觉。” 甜的,干净的,带着鸡尾酒的冰凉触感,她笑起来的样子像是夏日里盛放的蔷薇,清丽姣妍。 那些肮脏污秽,在那一刻都不见了。 那一次短暂的相遇过后,他本没有想过会再见,他的性格向来疏淡,一吻定情这种不切实际的事他从来没有想过。 在调查那起女性失踪案的时候,查到白鹭吧,在看到阮千曲资料的那一刻,他立刻就认出来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