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来的是逢春娘家,因天气和暖,气候温宜,陶老夫人亲自出马前来,除了待嫁中的逢瑶,其余的陶家女眷,只要身体方便的,全被逢春邀请来了,陶老夫人和嘉宁长公主也是旧日熟识,聊天叙旧不在话下。 周岁礼的举办仪式在午宴前,嫤姐儿和晏哥儿身份矜贵,又人小娇嫩,长公主不愿叫人摸逗个没完,便将他们留在自己所在的花厅玩儿,这么一来,有好多女眷压根瞧不到龙凤胎姐弟的真容貌,毕竟,长公主所在的内花厅,身份不够的,资历不够的,是没机会到里面拜见长公主的,陶老夫人,清平候老夫人、姚老夫人、孟老夫人、承恩侯老夫人等才够格。 亲姐姐的府里办喜宴,皇帝老爷也很上道,大手一挥,派内监们送来流水般的赏赐,内监们一样挨着一样的唱念,听得高氏脸都绿了,高氏不知道的是,前几日,长公主已带嫤姐儿和晏哥儿进过皇宫,当天下午回来时,俩娃娃就给自个儿挣回来不少嫁妆和聘礼。 到了吉时后,开始举行抓周仪式,嫤姐儿是姐姐,便从她先开始,这位小祖宗是见什么拿什么,玩完就扔,把满桌子的笔墨书印金银珠宝刀剑花盒,玩得一塌糊涂,逢春瞧得额头乱蹦,奶妈抱嫤姐儿离桌时,嫤姐儿还不悦地嗷嗷两嗓子,表示‘本姑娘还没玩够呢’。 丫鬟收拾过桌案后,换晏哥儿去抓周,晏哥儿秉持一惯的淡定做派,抓起一根毛笔晃两下,然后又抓起一柄小剑再晃两下,宾客们刚夸他两句文武双全,这位安静嗜睡的小伙子,已小鸡啄米似的要瞌睡,奶妈刚把他抱到怀里,他倒头就睡,呼吸绵长,逢春这个当妈的甚囧。 因为晏哥儿犯困睡着了,只有嫤姐儿被抱去外厅,供外头的男客参观欣赏,面对一帮大老爷们的注视,姜嫤小姑娘毫不怯场,乐得高兴时,还抱着自己帅气的老爹啵啵两口。 这一日宾客宴下来,可把逢春的脸笑惨了,到了晚上,姜筠也不嫌累,还化身恶狼,差点把逢春剥皮拆骨,已是夜深人静,逢春面色潮红,身软如泥,吐槽还不知疲倦的姜筠:“吃仙丹了么你。” 姜筠揉搓着温软的身子,笑的沉沉暧昧:“你今日格外好看些。” 逢春轻声嘀咕道:“别很闹了,你明儿个还要念书呢,当心没精神……” 姜筠低哑着嗓音道:“就你这点份量,想掏空我,且还早着呢,今天是咱们成亲整三年的日子,你不许哄我累了倦了不行了,求饶也没用……” 嫤姐儿和晏哥儿的周岁礼过后,逢春继续风平浪静的过日子,不几日,姜大老爷夫妇派去江南的仆从回来,细致汇报了董二公子的京外历程,的确是个少年君子,姜大老爷夫妇向长公主和老驸马请示过后,不久即向董夫人透露同意结亲的意愿。 于是,某个风和日丽的早上,董老爷夫妇拎着董二公子董临瑞登门提前,姜箬躲在暖香馆里,面颊如窗外灼灼的桃花,姜董两家的亲事议定之后,没过多少日子,又传来姚铭和逢兰喜结良缘的消息,姚铭的母亲到底是疼爱小儿子的,虽然逢兰是个庶女,但儿子是真的喜欢,她也不免心软。 逢瑶的婚期订在五月初三,四月末的时候,逢春带着添妆之物回娘家,逢瑶毕竟是她的同房亲妹,她如今嫁的显赫,过的富贵,出手自然不能太小气,嫁进长公主府这三年多来,逢春着实攒了不少私房钱,各种金玉古玩更是数不胜数。 逢春给逢瑶准备的添妆之物,有二百两的压箱银子,一套赤金嵌红宝的头面,另有点翠镶金的玉如意一柄,翡翠观音像一尊,汝窑花囊一只,喜鹊登梅图案的茶具一套,红珊瑚珠和南珠各一盒,色泽光鲜的绸缎五匹,零零总总折算下来,绝对下不了千两银子。 陶老夫人看罢,表示:“添的也太多了些。”来给逢瑶添妆的亲眷里面,就属逢春添的最贵重体面。 “逢瑶是我同房亲妹,多添些也使得。”逢春一脸标准的亲切微笑,略顿一下,逢春又补充道,“祖母放心,我和二爷打过招呼的。” 陶老夫人随即拿眼去瞄坐在绣墩上的逢瑶,逢瑶强装笑颜地站起来,向逢春表示非常感谢,逢春很端庄大方的表示——都是应该的,至于高氏,瞧着逢春出手如此阔绰,也不免眼酸心妒,当然,嘴里少不得要夸逢春几句懂事、热心肠、有姐妹爱等话,顺便嘱咐几句姐妹俩以后要互相照应的话。 逢春嘴上自然无不应是,但心里——呵呵。 逢瑶离开福安堂回到听雪轩后,又大发了一场脾气,她明明是个嫡女,为什么却如此命苦,前阵子,韩家前来放聘,以逢瑶是妹妹不能比拟故姐为由,只放了当年聘礼的八层,逢瑶本就嫁得委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