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房姑妈也不是个好的,心肝黑着呢。她只能在这两人中间的夹缝生存,以祈求能好好活下来。 好歹主母人虽然有手段有能力,能笼络住国公爷,但是却不会对她们这些姨娘下手,也许是看不起她们,抑或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总之,她活下来了。然后在她啊好姑妈半逼迫下她下药将国公爷勾到了自个儿房里来。 十月过后,一朝分娩,是个女儿。诸天神佛知道,她当时简直喜极而泣,幸好是个女儿,还好是个女儿。 姑妈瞧不上一个女儿,主母有三个儿子,这女儿便让她自个养着。为了保全自己和女儿,她装疯卖傻、嚣张跋扈,让大家都觉得她是个浅薄的女人。 日复一日,连她都这般觉得了,更别提四娘了。 直到……老太君倒台了。 谢盈以为自己很机灵,知道老太君不是个好的,嫡母也不是什么慈善人。 其实她是个最糊涂的,直到二姨娘扳碎了讲,她才知道自个儿的婚事还掌握在嫡母手中的,而且,一点管家手段都不会的她,如何在夫家立足? 嫁妆也就是那样了,庶女的嫁妆是有规制的,三十二抬,多的没有,若是自个儿亲娘添妆,那是不管的。 可是这三十二抬也是有道道的,满当当的三十二抬和面儿上情的三十二抬,差别大了去了。 这才有今日怡然居一行,她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能和谢嘉鱼打好关系吗? 谁不知道安国公夫人宠女儿。 可这关系不好打啊,谢嘉鱼素日是个算得上温和的人,幼时谢盈偶尔的白眼和挑衅她都可以当做没有看见,可是这种温和也是对着不熟的人才有的。 而知道她差点害死自个两次之后,她连这点面上的温和都不屑在保持了。 谢盈也有些懵了,她不知道一贯好说话的五妹妹怎么就变的……变得这般冷漠了。 “五妹妹,你可有听见姐姐的话?”见谢嘉鱼没有反应,她不得不重复再问。 “嗯?四姐你方才说了什么?”她自顾自的翻着账本,冷淡的说了一句。 “我说,倘若你手上的事儿太多了忙不过来,可否让姐姐搭一把手?”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就是摆明了问谢嘉鱼要管家权。 也是谢盈傻,她实在不是个有眼色的,竟是没有发现谢嘉鱼对她的态度已经变了很多,变得冷漠了很多。 她微微抬头,表情有些微妙,徐徐的将账本合上之后,才开口道,“姐姐想必是太高估妹妹我了,这事儿先不说是否是我可以松口给你,就说说姐姐你吧……”她露出一抹笑容来,高贵而又不可侵犯,“姐姐,我给你这些儿账本,你知道怎么算吗?我让你去管家,你会管吗?” 谢盈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一般,立刻便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道,“你不愿意给我就算了,何必如此的羞辱于我。我好心要帮你,你却不识好人心,哼。” “既然如此,那四姐姐就请吧。”说完她便端茶送客了。 谢盈狠狠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和多年前水榭里那个眼神奇异般的重合了。那时候的谢嘉鱼还有些怕她,可现在的她……不过把眼前这个耍狠的人当个笑话罢了。 世事变迁,她也变了很多。也许是苏瑾之给她的勇气,也许是自个儿身子康健了,她和前世相比,多了一份果决。 被这样不客气的逐走,谢盈心中越想越不舒坦,可又没有什么办法。恰好今日父亲休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偷偷的跑去了前院。 哪里晓得安国公没有见着,她反而先见到了苏瑾之。 十□□的少年,正是最嚣张肆意的年纪。更何况苏瑾之生来便容貌盛丽,眉目间都是对人的诱惑。又因为和谢嘉鱼在一起了,脾气好了许多,瞧着当真是翩翩少年郎,陌上人无双。 谢盈一下子就看呆了。 苏瑾之感官何等的敏锐,他一偏头便看见了那站在树旁的谢盈。谢盈和谢嘉鱼生得其实不像,可是到底是姐妹,终归还是有些许相似的,可正是这一点相似,让苏瑾之心中更是厌恶了。 这个女人……他就是死也不会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