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庶妹徐宝乐不这般想,她就比明安小上几月,也是十六的岁数了。 可镇国县侯老夫人对她们母女俩有怨气,不愿意为她的婚事奔走,她的生母又只是个姨娘,是没有资格参与这些的。老夫人的理由很正当,大的还没有嫁出去,小的怎么还能越过去? 说白了就是徐宝乐得等着明安嫁出去了来。到那时候她早就成了老姑娘了,哪里还能寻到什么好人家。别以为徐宝乐傻,她可一点也不傻,明白着呢。 高门大户的嫡女们有胆子晚嫁,那是因着她们早早的便寻好了人家了,根本就不愁婚事。可她不一样,若是不趁着年轻貌美的时候去攀个稿纸儿,那她一辈子便完了。不是被送进高门大户做个贵妾就是成个继室,而这两样又有哪一个是好当的。 贵妾,也不过就是名义上好听一点,说白了还不是个妾。虽不至于和一般的贱妾姨娘一般可以随意处置,可到底也低了正室一头。生下的孩子也永远是庶出,一辈子矮嫡出一头,瞧瞧她自己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而继室,虽为正室,可做人后母哪里讨得了好。做好了那是应该的,做不好那就是不贤惠不大度不慈爱。可这些人倒是好笑,不是从自个儿肚子里出来的,凭什么要大度慈爱?瞧瞧那豫亲王妃吧,年纪轻轻做了继室,现在得到了什么?自个儿的闺女儿尚且还矮那庶出的一个头,还想儿子能高过谁不成?再说了,前面可还有个嫡子挡着路呢,这其中的苦楚可想而知。 她徐宝乐嫁人是为要做那人上人的,可不是为了受苦的。 思来想去,徐宝乐和镇国县侯世子夫人,也就是她的大伯娘一合计,便想了一个招来对付明安。这位世子夫人心中也是极其痛恨荣华长公主和明安的,在她看来,若是她这个长公主弟妹能管住小叔子的心,府上也没有那么多事儿了。她便还是镇国公世子夫人,而不是什么县侯世子夫人,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到头来,这管不住男人心的人逍遥自在了,剩下她们这些无辜的人吃苦去了。其实她又哪里无辜了,她和老夫人一同掌管着府上中馈,但凡愿意伸手帮扶一把,荣华长公主和明安那些年的日子也不会那般难挨。说到底,还是这位世子夫人嫉妒,嫉妒便生恨,她心里是巴不得瞧着荣华长公主吃苦的。最好是最后受不得苦楚亲自来求她,这样她才心中畅快,瞧着往日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弯下她高贵的双腿,这是一种怎样的爽感。 结果最后却是她自己弯下了双腿。 这份恨意遂被转移到了明安的身上,世子夫人想到了自个儿娘家的侄子。说来她侄子长得潇洒倜傥,配明安绰绰有余了,可她到底理智尚存,知道按目前的情形来说,她侄子的家室还攀不上明安,除非明安名声有碍,急着出嫁,她再去说和说和。 于是一个有意一个有心,一拍即合,关于明安的流言便在长安城中流传开来了。 这些事儿也许明安都没有谢嘉鱼知道得清楚,她瞧着明安故作开心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愤怒来。凭什么?凭什么打着真爱的旗号那般肆意的去伤害他人?凭什么为着自个儿的利益便去利用别人?这可是血脉相连的亲戚啊。 谢嘉鱼突然想到了自个儿家中那些糟心事儿,一下子也有些失神了。 她侧身轻轻说道,“明安,你现在不在意这名声,可万一有一日,你被这声名所累,而得不到自个儿想要的,岂不可惜?”她知道明安不是听不进去话的人,便有心劝上一劝。 明安到底也才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心思也单纯,没有那么多的道道,这才想着破罐子破摔。可这乍然一听到这话,才像是被点醒了一般。是啊,她根本不是这样的,凭什么要任由他人往自个儿身上泼脏水。这万一有一天,有人听闻了这些传闻,竟当真认为她是这样一个人,而对她印象不好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的时候,明安的脑子突然浮现出了谢家二郎的面庞来。 她是有些喜欢那个沉默的少年的。 因为明安的亲爹长得潇洒俊美,见人三分笑,嘴巴里花言巧语的惯会哄人说假话,所以明安最是不喜欢那些长得俊美、又会说话的。 可偏生大昭正是流行这种美,有些男子面皮不够白皙,还要抹脂涂粉的争取让面上瞧着白一些呢。 而谢二郎因着自幼习武,身上很是有股威严正气,身材也有些魁梧,样貌是一种偏向阳刚的俊美,最秒的是,他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哄人。 明安一想通了,便回答道,“你说得对,不能再这样放纵下去了。我能瞧出哪些人不怀好意,心中有恶,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化解的。我原本不想麻烦我娘,她这些年也为我操够了心了,身子也不怎么好了,我不想让她白白担心一场,可现在瞧着,不麻烦娘是不行了。” “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