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纵马往前,在这个村子里蛰伏了一些时日,对于这儿的路径都是那样熟悉,不知不觉之间,便一抖缰绳,走到了往胡家方向的路上。 而胡香珊的那抹身影就在不远的前方,冬日里还是那身显得有些臃肿的夹棉棉衣,颜色上……算是有了些许进步,不再是红色的外罩袄子搭配葱绿色的裙子,而是一身豆绿色的短袄子,下配深降红的裙子。 其实这一身装扮,完全是胡家大娘的杰作,胡香珊也是在一旁唠叨了许久,这才作了些许改良的。 她心事重重的走着,丝毫没留意离她大概百步远,有个骑着高头大马,让她以前见面想快速逃离、如今见面想咬两口的男子。 大公子从马背上翻身下来,驻足望着她,就见她一会儿峨嵋轻蹙、一会儿停留原地,脚步微转,一副要往回转的样子、只是踌躇了一会儿,又兀自摇了摇头,回转身来继续往家的方向行走…… 几番折腾下来,十几步的路程,便走出了人家几百步的用时。 大公子觉得自己再看下去,估计都要到末时去了。 他牵着马缓缓往胡香珊的方向走去,待到离她二三十步远,依然没有被她发现,他边继续朝她靠近边突然出声道:“你再往前走,就要撞要我的马了!” 胡香珊受惊抬头定晴一看,这才发现那马鼻子正不满的呼噜呼噜的朝她喷着气。 而那匹马旁站着的人,更是让她的小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要蹦出来了。 --------- 看到胡香珊如受惊的兔子般,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带着警惕望着他,那样的真实与自然,清新与纯粹,大公子顿觉得心情很好,方才胸中压抑着的一股子臊意消散了许多。 可胡香珊恰恰与他相反,受惊之后,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既然大家都不晓得身份,她对他也没有诉求,那么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在这里应付他呢!? 她站定之后,干脆利落的往旁边一转,脚步踏出便绕过了他,直接往前快步离开。 “喂!你……”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过!大公子心生不满之余,还有不甘心,他也转过身,牵着马一边跟过去一边出言道:“你怎么也不问问我是信?” 好笑!你是谁!?问了你就会老实告诉我吗!?也不怕消息泄露,引来刺客!? 胡香珊装没听到,脚步更快。 这一下大公子反而没有脾气了。 “没人告诉你,你这样子很失礼吗?”大公子低声一笑,索性连马都不牵了,直接快步上前跟上胡香珊的步伐,与她肩并肩道。 胡香珊撇了撇嘴,懒得搭理他,直接脚步再次一划,又换了一个方向。 “哎!那边不是你家的方向,你走错了!”大公子灵活的跟上,忍俊不禁的跟着她身后,继续道。 真是够了! 胡香珊止住脚步,回转过头,眼睛微眯,冷冷的望着他道:“你不觉得你很像登徒子吗?你家中长辈要是知道你如此纠缠良家女子,不会请家法揍你吗?” “啊!如此看来,你对我晓得你家在哪儿,并不惊讶!”大公子微微一笑,道。 想套她话,没门! “你本就是随手胡指,我为何要纠缠在这一点上。”胡香珊装傻充愣,索性就事论事道:“你是外乡人,瞧你的架势正是要离开,再做无谓逗留,小心路上只是宿在野外,这儿附近别的没有,狼与野狗倒是不少。” 睁眼说瞎话啊! 明明先头与她阿弟斗蛐蛐儿见过面,方才又和人家方家姑娘一起偷瞧自己,转眼间就仿佛不认识似的。 大公子更来了兴致,便与她打起的太极道:“我见你有些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 这是标准的调戏女子的开场白啊!? 若不是所处场合时代不同,胡香珊真想笑出声来调侃他两句。 但胡香珊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认清形式、因地制宜,比较能控制自己的情感。尤其那废皇后的记忆中,眼前男子的这副模样,那一世里,也只对过一人所有,那就是夺了她后位的孙氏。她又怎么会没心没肺的笑得出来!? 何况天下帝王心,风流帐中暖*。胡香珊从来不相信他们对女子会有真心,撑死了好一些,有些责任感与良知,做到结发妻子不可抛就不错了。 见胡香珊抿唇不语,大公子更想要逗她开口说话了,他继续道:“噢!我记起来了,那一次在你们村的什么坡上,有一个挺不错的小子,我瞧着十分喜欢。” 提到她的小弟,不由令她心生警惕。 “真是碰巧了!”大公子意味深长的道。 别人不晓得,胡香珊是知道大公子这辈子最喜欢的‘娱乐’项目就是斗蛐蛐儿。只不过,在他的长辈的眼皮子底下,尤其是他的祖父在世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