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意味着要将江义这些日子来,打听到的所有疑惑与线索等讯息都要告知黄大人。如此一来,黄大人但凡是个正经官员,那铁定是能破案的。这可是躺在功劳簿上,所获颇丰啊! 江义啧啧了两声,大大咧咧的直言不讳道:“果然事情不能做绝!那个姓杜的小子,真是昏了头了,动什么歪脑筋不行啊!动到了胡家姑娘身上!活该他倒霉!” 他的直言不讳,让世子果断闭了嘴不再搭理他。 同时换来程昭再次投过来的不屑加鄙视眼神:什么玩意儿!大老粗一个!懂不懂一切尽在不言中!? ――― 丰县的知府黄谨,出身宁阳伯府,只是历经了三代,也渐渐沦落为二三代勋贵,而他是婢生子,家中嫡母强势。他很小就明白自己只能靠科举才能谋得出路,中了进士之后没有点选庶吉士便寻了个外放,好在走了些运道,几个任期结束回京述职后,得了谨身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杨阁老的青眼,让他来到了丰县。他就更加每日自省,只为做个好官,不让提拔他的座师杨阁老蒙羞,也能为自己奔个前程,如今年近四十,只有一个嫡妻,膝下一子一女。他盼望着能升个知府,为妻子得个诰命及为孩子们各自谋个出路与姻缘。 可眼瞧着三年任满临近考核,其管辖之下出了命案,而且看这情形颇有些复杂。 “全都是口传,只是出示了贴身信物。一个是成靖侯世子身旁的锦衣卫佥事、另一个是成靖侯世子身旁的护卫。”有必要来传两次口讯吗!?黄谨觉得有些疑惑,但这种事暂时不需寻县丞,他拧眉寻思了一会儿之后,便速速寻了两个幕僚,现下在他这儿分别做了个钱谷师爷与刑名师爷,匆匆用了晚膳之后,上了茶后征询道:“当初我特意使了人前去,借着拿人将此案子明着传给了里长,实则让成靖侯世子与他身旁的锦衣卫知晓……有否弄巧成拙!?师爷怎么看?” “锦衣卫出动,通常都带着皇命!此番宫里派了锦衣卫护在成靖侯世子身边来到此处……至于夕食时分的那个……他自称为成靖侯世子身旁的护卫……某觉得,成靖侯世子实无必要派两人分别前来……故大胆揣测,锦衣卫定然不是世子所遣……”话说到一半,室内突然静谧,落针可闻!钱谷师爷姓钱,留了一对八字胡,相由心生在他身上印征的十分贴切,一脸精打细算的模样。 如若锦衣卫所护之人非成靖侯世子,那便只能是……宫里头来的祖宗! 是谁!?不言而谕!三人顿时心中有数。 黄瑾深吸一口气,沉声继续道:“那当初算不算是‘无心插柳?’” 借机传话给成靖侯世子便于是示好!也是想告诉京中的世家权贵,他黄瑾其实是个好官。 而如今的对象突然间变成了皇太孙!而皇太孙也使了人过来特意对一个县里的案子下了指示,那……其实就是想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展现出自己是否堪配一方父母官! 如此想来,真正是一件并不坏的事情。 呼出一口气,三人极有默契,且先后想通整件事情。 渐渐地,室内那一阵紧绷的气氛散去。 钱谷师爷拱了拱手,一边眼含深意,一边娓娓道来:“两者提出的要求无甚不同,既然殊途同归,大人又何必过多发愁!?且晚间来的护卫所言更为详细,不似锦衣卫那般居于上位的吩咐……窃以为,应是世子想通了勋贵与官道本就是两路,特意再次派人来和缓午间锦衣卫的那股子傲气,并助大人一臂之力的。” 这便是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三人瞬间又是互相会意。 “……我左思右想都不得其解,也唯有这样想才能勉强的圆起来。”黄谨顺着钱师爷的话,叹了口气似是感慨,但其实是心中更加有底。遂转了话题到其重点上,带着斩钉截铁的口吻道:“这个案子,莫说有人特意提点,单就那个柳家的管事,我思来想去,觉得甚是可疑。” “那三个死在牢里的,仵作验尸之后,发现有一些可疑的毒物。”曹师爷是刑名师爷,他为人耿直,一般轻易不插话,见黄谨与钱师爷已经将话题说到了他熟悉的份内事上,这才起身回道:“而他们一直混迹于大街上喜好耍狠斗殴之徒,从不曾听闻他们有什么叔侄,此番前来闹腾,确实疑点重重。还有那个四赖子,怎么会突然跑去滋扰村子里的百姓?当初与他一同前去的,是柳府里的管事,也是柳夫人的内侄。听闻,他虽有秀才功名,却常与市井混子们接触,讨了几笔M.DamINgpUmp.Com